“对不起,我不该向沈述白起决斗。”
他偷瞥了苏晏如一眼,接着说:“我听说你与沈述白在一起了……他都已见过你的家人,我一时冲动,便去找他挑战。”
苏晏如凝视着他:“是谁鼓动你去决斗的?”
“是土哈部落的领,是他告诉我说,在草原上,若两个男子爱上同一个女子,便应以武力解决,败者自会退出。”
苏晏如忍不住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颇有智慧,不料竟如此轻易被人利用!”
她的确是怒火中烧。
虽然具体的缘由难以言明,但心中的确充满了怒气。
延寒北注视着苏晏如。
当白衣人对沈述白暗中放箭时,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于是立即追踪而去。
“那白衣人如何了?”
“失去了踪迹,他的轻功非凡。”
延寒北不安地看着苏晏如:“那么,你真的与沈述白在一起了吗?”
苏晏如轻轻抿唇,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并未作声。
延寒北将她的沉默视为默认,眼神顿时暗淡下来,咬了咬牙,又问:“他……现状如何?”
“暂时尚无生命危险。”
听到苏晏如语气中的不快,延寒北感到胸口一阵沉闷,眼眶也不禁有些湿润。
“我知道凌风寨的寨主是你哥哥,所以我不会攻打这里。”
停顿片刻,延寒北继续说:“但我不会放弃攻打大齐,我说过要把它送给你。”
苏晏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究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
她毅然起身,蹙着眉头凝视着延寒北。
“勿以我为你的野心遮掩,你的做法让我深感厌恶。”
话语掷地有声,苏晏如绕过延寒北,步履坚定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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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亭子,她停下脚步,回望向在月光下显得苍白的延寒北。
“若你执意对大齐用兵,那么我们便成了敌人。下次相遇,休怪我手下无情。”
她的目光停留在延寒北僵直的左肩上,苏晏如抿了抿唇角,终究未一言,决然转身离去。
延寒北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缓缓弯下了腰。
他在追击那名白衣人时,左肩不幸受伤。
起初只是伤口作痛,然而在目睹苏晏如坚决的背影,回想她刚才的言辞,他的左胸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痛入心扉。
狼弟围绕着他转了几圈,想要跟随苏晏如,但又见延寒北蹲在那里不动,便轻轻咬住他的衣角,试图将他往苏晏如离去的方向拉,险些将延寒北拽倒。
狼弟感受到他的情绪,靠近来舔他的脸颊。
延寒北轻抚着狼弟的头顶,眼中闪着泪光,声音颤抖如同迷失的孩子:“狼弟,她已不欲与我相随。”
狼弟轻舔着他的掌心,出低沉的呜咽声。
苏晏如返回寨中,无人察觉她曾短暂离开。
夜色中,她踏着月光回到自己的居所,方坐下又想起还需前往沈述白处取回扇子,只得再次起身。
沈述白的房间里,尘风和王珍珍正在照看。
见她进来,两人赶忙起身。
“霸小姐,您是来看大人的吗?”
苏晏如的目光轻轻掠过床上沉睡的沈湖白,正欲开口说明仅是取物,王珍珍却悄无声息地扯了扯尘风的衣襟。
“唉,我们尚未用晚膳,腹中饥饿难耐。我等去用餐,烦请霸小姐代为照看大人,感激不尽!”
未待苏晏如回答,王珍珍已拉着尘风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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