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如轻柔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外公别生气嘛,实在是事突然。而且我日后定会回来看您。”
萨达王瞥了一眼沈述白方向的白马车,“为何如此匆忙离去?莫非是沈述白的提议?”
他心中暗自猜疑,是否沈述白有意带走了外孙女。
“是我父皇急令沈述白与堂兄追查兵符下落,如今已有所进展。”
提及兵符,萨达王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意识到自己多虑了,“你们将前往何方?需要外公派人相助吗?”
“不必了,已有锦衣卫和大理寺的随行。外公您保重身体,一旦兵符有消息,我会立即告知。”
萨达王不舍地抚摸着苏晏如的秀,“路上务必小心。”
“知道了。”
苏晏如朝萨达王挥了挥手,转身登上沈述白的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她依然探出头再次向外公告别。
回到车内坐定,沈述白已摆好了一副棋盘。
“长途漫漫,来下一局棋如何?”他提议。
苏晏如便与他一同对弈起来。
自玉峰府启程,抵达兴隆府需耗时两日。
穿越同县,他们便踏入了同县府的疆域。
皇帝的陵寝坐落在兴隆府北侧的山峦之中,与皇家猎场毗邻。
昔日营建陵墓之际,山下居民未曾对此多加留意。
如今,整座山已被锦衣卫严密控制。
马车在山麓停驻。
苏晏如尚未来得及掀开车帘,便听到外界传来男声:“锦衣卫副指挥使付坤,在此恭候世子与沈大人。”
苏晏如微微挑眉。
王坤福其名,她早有耳闻,不就是那位常欲促成王珍珍与沈述白联姻之人吗?
她目光转向沈述白,恰逢沈述白亦向她看来。
“他乃吾友。”沈述白言。
“他可知吾?”她问。
沈述白颔。
然而他未言明的是,此友实际上并不赞同他们二人相守。
“吾等下车否?”苏晏如询问。
此刻,王坤福正在与苏清山交谈。
沈述白瞥了一眼烈日炎炎的外界,“尔勿下车,外间炎热。”
马车内部放置了冰盆,颇为凉爽,苏晏如亦无意受暑,遂点头同意。
沈述白步出车厢。
苏晏如掀开车帘外观望。
沈述白与王坤福交谈数语,王坤福转过头来,目光在苏晏如身上停留了数秒,方才移开,继续与沈述白、苏清风交谈。
苏晏如手持扇子,细细打量王坤福。
或许锦衣卫选拔人员时,皆偏好“面无表情”之辈——王坤福与沈述白、尘风等人一般,面容冷峻。
尽管他生就一双桃花眼,但神情之严肃,却令人不禁有些敬畏。
王坤福身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腰悬绣春刀。
察觉到苏晏如的目光,他再次望向她。
苏晏如从容不迫地轻摇扇子,坦然对视,敏锐地洞察到他眼中闪过的冷漠。
她微微扬起眉梢,嘴角轻轻上扬。
看来,她男友的这位朋友对她颇为冷淡。
心中暗忖,苏晏如掀开车帘轻盈地跃下马车,手持扇子款步向他们走去。
苏晏如走近时,王坤福立刻止住了话语。
尽管他面上表情淡然,但此举已足以显露出排斥之意。
沈述白与苏晏如同时转过头。
苏清风随手将遮阳的油纸伞移至苏晏如头顶。
“为何下来了?外面炎热。”沈述白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