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在冷凝的气氛中吃完了。饭後夏绥坐在白榆床上,白榆坐在桌前凳子上,二人对视着。
白榆:“纸条上写了什麽?”
“……何勇让他们把我带到巷子里,我不去就用你来骗我。”
白榆沉默良久,问:“你知道会发生什麽的。”
“我知道,所以我让刘易华带人来找我。”
“如果他们去晚了呢?找错地方了呢?!如果对方下狠手了呢!……夏绥。”
夏绥笑着看他:“结果是一样的。”
“就算这张纸上写的是重度?!”
“这是很划算的交易,你明白的。”
白榆侧脸,稳定胸腔内暴乱复杂的情绪,衣袖内的手紧紧握着,手心一阵钻心的疼。
白榆:“我不明白。”
夏绥一愣,久久没说话。他出神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到骨子里的面容,反复咀嚼着那句“我不明白”。
他不明白?
他为什麽不明白?
他应该不明白。
他本该不明白。
夏绥低低笑了声,望着白榆的眼神温柔依旧,却好像多了什麽:“你不明白。”
“抱歉。没有下次了。”
白榆抿唇看着突然低头的夏绥,也没法再说些什麽了。
事已至此。
他转身去阳台,走到阳台门口时又停住,背对他道:“多想想我们呢?家人,朋友,那些在意你的人。”
晚上睡时白榆让夏绥睡在了他床上,下床更方便些。
一夜无话。
早上起来後夏绥换药,身上的伤已经变得青紫,大大小小覆盖在莹白如玉的皮肤上,视觉效果很是慑人。夏绥把身前的伤处都擦了药後,一只手就把药膏拿过去了。
“脱了。”
夏绥笑着应了,把薄毛衣脱下,坐下方便他涂。
微凉的药膏挤在掌心,白榆盯着那块青紫,手指蜷着,竟有些不敢触碰。
“没事儿,不疼。”
不疼?
白榆恨恨地用力把掌心贴上,一声脆响,还有夏绥的闷笑声。感受着手下温热的皮肤,白榆到底还是轻柔地涂抹着,末了指腹打圈轻按,帮助吸收。
天气渐冷了,脱了衣服暴露在空气中,周身都是凉意。後腰处却有手在反复轻柔地打着圈儿,那一块的热意与痒意若燎原之火,迅速席卷全身。
夏绥不自在地动了动,问:“好了吗?”
白榆以为他觉得冷了,有些懊恼,没再多按,把另一处迅速涂抹好了,就让夏绥赶紧把衣服穿上。
夏绥低头揪着穿好的毛衣,默默想着,好像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