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启点点头,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慕容清婉,带着探究和审视:“世子妃真是孝顺,母妃稍有不适便前来探望。不过,本王听闻世子妃近日忙于为慕容老夫人解毒,还要打理王府事务,真是辛苦了。”
他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暗藏机锋,点明慕容清婉手伸得太长,既管着娘家事,又插手王府中馈。
慕容清婉岂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她微微一笑,从容应对:“殿下过奖了。救治祖母是为人孙女的本分,至于王府事务,世子信任,臣妾自当尽力。
倒是殿下,近日似乎公务繁忙,臣妇听闻太子殿下对北境军务多有垂询,想必殿下也为国事操劳甚多。”
她不动声色地将太子抬了出来,暗示自己并非对朝中动向一无所知,更是点出二皇子正被太子盯着。
萧承启脸色微变,眼底掠过一丝戾气,但很快恢复如常:“为国分忧,是本王分内之事。”
他不再看慕容清婉,转向贵妃,“母妃,您要好生休养,儿臣改日再来看您。”
又寒暄了几句,萧承启便告辞离去,临走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瞥,让慕容清婉心中警铃大作。
二皇子走后,慕容清婉又陪贵妃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也起身告辞。
贵妃并未强留,只是在她转身时,冷冷地丢下一句:“世子妃,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好自为之。”
慕容清婉脚步未停,心中却是一凛。贵妃这是在警告她!
出宫的路上,慕容清婉心事重重。贵妃和二皇子的反应,印证了她的猜测,他们与母亲、外公家的冤案绝对脱不了干系!而且,他们似乎已经察觉到自己正在调查真相。
“小姐,您没事吧?”青鸾见慕容清婉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
慕容清婉摇摇头:“没事。回府后,让石磊来见我,要快!”
回到靖王府,慕容清婉立刻召见石磊。
“小姐,有何吩咐?”
“林家那边有什么新动静?”慕容清婉直接问道。
“有!”石磊神色凝重,“林宏今日秘密会见了一个西域商人,之后林府后门运出了十几口大箱子,由林家护卫押送,往城西方向去了。我们的人正在跟踪。”
西域商人?大箱子?慕容清婉立刻联想到之前私购军械的线索。“跟紧他们!一定要查清箱子里是什么,运往何处!”
“是!”
石磊刚走,萧承宇便回来了。他见慕容清婉神色凝重,问道:“宫里情况如何?”
慕容清婉将今日宫中生的事,以及贵妃的警告和二皇子的异常,详细告诉了萧承宇。
萧承宇听完,眉头紧锁:“看来他们已经盯上你了。近日你出入要更加小心,我会加派暗卫保护你。”
他顿了顿,又道:“关于你母亲和外公家的事,我这边也有些线索。”
慕容清婉猛地抬头:“什么线索?”
“我查阅了一些尘封的卷宗。当年弹劾你外公沈老将军‘通敌叛国’的主要证人,是一个叫胡三的偏将。但在沈家被抄家后不久,这个胡三就意外坠马身亡了。而当时主审此案的,是时任刑部侍郎的……柳文轩。”
“柳文轩?”慕容清婉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