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他出个不耐烦的音节。
疏白立刻瞥过来:“啧什么啧?嗓子卡毛了?”
哼,这猫永远这么冲。
立予珩那股邪火找到出口,立刻怼回去:“啧你碍眼,不行?”
“不行。碍眼就滚,没人求你看。”
“…我爱趴哪儿趴哪儿。”
“那你继续趴着碍眼吧。”疏白站起身,作势要走,“我换个清静地方。”
“赶紧走吧。”立予珩嘴上赶人,眼神却还钉在疏白身上。
疏白动作顿住,回头看他:“你今天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药。看你脸就烦。”
“彼此彼此。你那张脸我也看够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只同时扭开头,一个看左边落叶,一个看右边麻雀。
空气里只剩下秋风刮过的声音。
立予珩心里那点不痛快没消下去,反而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不是不能问,是他爹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问。
朋友?算不上。
敌人?好像也不全是。
这种不上不下的关系,让他憋屈。
他立予珩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在地府,他是太子爷,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怼谁怼谁。
在人间当狗,他也能靠一张嘴打遍街区无敌爪。
唯独对着这只猫,他第一次尝到了分寸这玩意儿的滋味。
真他爹难受。
他猛地站起来。
疏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动,警惕地弓起背:“又想打架?”
立予珩盯着他,狗眼里情绪翻涌,最后只硬邦邦砸下一句:
“打什么打。饿了,找吃的去。”
说完,他转身跳下墙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疏白看着他那明显带着火气的背影,慢慢放松了身体。
他重新趴下来,下巴搁在交叠的前爪上。
这狗……今天确实不对劲。
平常斗嘴归斗嘴,但那股劲儿是活的,是带着跃跃欲试的挑衅。
今天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暴躁底下藏着点别的。
疏白不是感觉不到。
但他同样没立场问。
他们之间那点心照不宣的默契,还没到能互相刨根问底的地步。
他甩了甩尾巴,把这点莫名的烦躁甩开。
爱怎样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