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症,非在血脉,而在心海。”林墨的声音清冷如山涧泉水,却字字敲在刘侍郎的心坎上,“心结郁积,气血凝滞,若长期如此,恐伤及根本,非汤药能医。”
她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素白瓷瓶,轻轻放在案上:“此为‘清络丹’,可暂缓大人忧思之苦。只是有一桩禁忌,服药期间,切莫接触朱砂墨迹,否则药性相冲,反噬其身,后果难料。”
(补充设定:)她顿了顿,目光微凝,“此丹以寒泉青莲为引,最忌阳火烈毒之物侵扰经脉。朱砂虽微,然其性躁烈,遇热则化气入肤,借笔墨透络,便如引雷入室。”
刘侍郎的心猛地一沉,瞳孔微缩。
视觉——他下意识瞥向指尖,昨夜执笔处竟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红,仿佛皮肤之下有细小的火星在游走。
听觉——屋内烛火噼啪轻响,似与他急促的心跳应和。
触觉——掌心渗出冷汗,黏腻地贴着官袍袖口,那丝凉意顺着腕骨爬升,直抵肩胛。
朱砂!
昨夜,为了确保密信不被轻易仿制,他亲手调和了掺有朱砂的密墨,回复了魏将军那封催促他站队的联络信!
嗅觉——此刻鼻尖仿佛又浮起那股熟悉的腥甜气息,那是朱砂混着松烟墨燃烧时独有的气味,像铁锈与灰烬的交缠。
他强作镇定地送走林墨,回到书房,心中的惊涛骇浪却再也无法平息。
那一夜,刘侍郎辗转反侧,烛火三灭三燃。
直至东方微白,才勉强合眼。
待清晨醒来,头痛欲裂,索性闭门谢客,称疾不出……
翌日,就在刘侍郎称病在家,坐立难安之际,一则由民间悄然流传的手抄告示,在京城茶坊酒肆间迅传开。
(调整逻辑:)并非京兆尹衙门张贴,而是街头说书人拍案而起,高声诵读——“三年前边军粮饷案,八成亏空竟暗赈西北灾民!”百姓无不哗然。
告示之后,还附上了一份当年参与此事、隐姓埋名调拨粮草的官员名录。
“刘侍郎”三个字,赫然在列!
听觉——街头巷尾人声鼎沸,“刘青天”的呼声如潮水般涌来;孩童拍手唱谣,老妪焚香祷祝,连檐角麻雀都似被喧腾惊飞。
视觉——阳光洒落街面,映得那些议论者的脸庞亮,仿佛正义本身有了颜色。
站在书房窗前,听着这扑面而来的赞誉声,刘侍郎眼眶一热。
他手中,正紧紧攥着清晨收到的一份匿名文书,纸张微糙,带着些许烟火熏染的焦边——显然曾被小心焚烧过又抢救出来。
而在文书的落款处,只印着一朵用朱砂描出、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赤莲纹。
是她……她不仅能揭他的短,更能还他的清白!
一面是皇帝用金钱和权势进行的威逼利诱,一面是苏烬宁以雷霆手段展现实力后,又反手赠予他最珍视的清名。
这盘棋,该如何走,已然分晓。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转身对管家沉声道:“取来那盒南海夜明珠,备车,送还宫中。再附上老夫短笺一封。”
管家取来笔墨,刘侍郎挥毫写下八个大字:“老臣无功,不敢受赏。”
与此同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张大臣府邸后门。
胡宫女趁着给张夫人送安神汤的机会,在张大臣耳边低语:“大人,刘侍郎府上昨夜焚香祷告,奴婢隐约听见,他念的是‘愿守公义,不负苍生’。”
张大臣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触觉——滚烫的茶水溅在指腹,他却浑然不觉,眼中精光乍现。
(转场优化:)
街头的欢呼声随风飘远,落入城南一角幽静小院。
烬安亭檐角铜铃轻响,仿佛回应着民心所向。
烬安亭内,春意盎然。
苏烬宁指尖轻捻,将一份誊抄的密信副本在烛火上引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视觉——火焰初起时橘黄,继而转为幽青,一如那夜刘府烧信时的异象。
嗅觉——空气中浮起一缕极淡的青莲香气,与药瓶上的标记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