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属于皇室阵营,过去也曾宣誓效忠。
可如今,皇室自己闯下这么大祸端,他还该继续追随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变得无比尖锐。
拉达佩斯看了他一眼,语气缓了下来。
“离高育良远点。
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老实说,他背后牵扯的事,比你我能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现在别想太多。”
“以后有的是时间,咱们一步步来。”
“我听说你一直惦记着家乡的学校?”
“下个月会有一笔教育拨款到位,你那儿的情况很快就能改善。”
彭玉麦摇摇头。
“对不起,我做不到袖手旁观。”
“这不是小事。”
“沿河上百公里,上百个村落,将近六十万人的安危都在这条河上。”
“除此之外,还有各类工坊和公共设施,河道一改,他们也得跟着调整。”
“地都没了,那些百姓怎么活?如今国内能提供的差事本就有限,哪有那么多位置用人?”
“我只希望公爵大人能把这件事想透,给大伙儿留条生路。”
彭玉麦心头火起,他实在没想到拉达佩斯竟能说出这种话,荒唐到了极点。
这人简直已经疯得没了边。
说白了,就算要闹出动静,也不该走到这一步。
再说,天能公司进驻此地,不等于把豺狼放进家门吗?
这家公司本不该踏入这里半步,更不该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可它为何偏偏来了?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缘由?
彭玉麦百思不得其解。
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
拉达佩斯懒得再多费口舌。
“该讲的我都说了,你也听清楚了,别来坏我们的事。”
“彭玉麦,我还要重复几遍才明白?”
“现在是最紧要的关头,你最好安分些,别把局面搅乱。
要是真惹我动了怒,后果你是担不起的。”说完,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彭玉麦愣在原地许久。
最后无力地站起身,去找高育良,把方才的对话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高育良慢悠悠倒了杯茶。
“你说的这些,我心里都清楚。”
“你所顾虑的每一点,我都明白。
可事到如今,又能怎样?”
“其实我也早察觉不对劲,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我的意思是,天能公司不可能凭空就取得皇室的信任。”
彭玉麦一怔。
“您是说……他们在弄虚作假?”
高育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