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密鲁斯特年过四十,当年留学时已三十岁出头,而他就读的地方,正是高育良曾经工作过的学府。
更关键的是,他与杨建勋关系极为密切。
两人不仅是同窗,后来还一同参与过不少秘密行动,彼此之间的信任早已越寻常情谊。
学成归国后,他一路晋升,如今已是防卫系统中的最高统帅。
不仅如此,他在国内诸多事务中均有影响力,几乎在特里阿斯的各个重要领域都能看到他的影子。
此刻,高育良终于意识到,这个看似低调的年轻人,才是真正不可小觑的人物。
一旁的安塔利默默起身离开。
高育良心中已然了然:原来今天真正想见自己的,并非安塔利,而是眼前这位。
想到这里,他嘴角轻轻扬起。
“有意思,咱们接下来怎么谈?”
密鲁斯特亲自斟上一杯茶,恭敬地推到他面前,举止谦和得令人起疑。
随后,他命人取出一张地图,平铺于地面。
“高先生,请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中西地区的枢纽,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被大地温柔托起。”
“而我们就立于这颗明珠的核心,足以牵动整个区域的局势。”
自古以来,这片土地一直兴旺达,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一切都悄然变了模样,早已不复往日的光景。
“如今的年轻人大多过得艰难困苦,日子紧巴巴的,反倒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一个个过得油光水滑、安逸享福。
您说这公平吗?”
高育良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人总会老去,按你这么说,年长之人就该被抛弃,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你的想法未免太偏激了些。
眼下我们不该纠缠这种话题,而是要弄清楚你们究竟想走到哪一步。
在我看来,你们的做法已经太过分了。”
密鲁斯特听了这话,竟轻笑了一声。
“我原本以为你来了只会沉默,或者劈头盖脸地斥责我。
没想到你还能坐下来跟我讲道理,这倒让我意外。”
“你也得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活得有多难,很多人本不该承受这些。”
“可偏偏总有人觉得我们还能榨出点油水来,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这是掠夺!彻头彻尾的掠夺!”
“眼下这么多问题摆在眼前,那些掌权的老人们却视而不见,您说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高育良摆了摆手,示意不愿再争论下去。
这些事早已牵扯到内部事务,他身为外人,绝不能插足。
这类问题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一旦靠近,就会被层层缠住,再也脱不了身。
眼下最要紧的,是处理那些明面上已经无法继续存在下去的东西。
其余的事,暂且不必多管。
尤其是他此刻所见的一切,最让他愤怒的是——为何非要对彭玉麦夫妇下手?
“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交代。
彭玉麦夫妇为这个国家倾尽所有,甚至献出了生命,你们不能如此对待他们。”
“另外,别跟我解释细节,我不想知道,那是你们自己的内务。”
听到这番话,对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