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齐知舟看完了卷宗,起身站到窗边,一言不发。
方锦锦关心道:“齐教授,你还好吗?你身体还没好,就别。。。。。。”
“我没事。”齐知舟打断道,“锦锦,抱歉,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方锦锦完全理解:“好的好的,齐教授你放心,我让大家都别过来打扰你。”
“谢谢。”齐知舟嗓音微微沙哑,语气低落,“锦锦,休息室里有监控吗?我现在。。。。。。状态不太对。”
方锦锦站在门边,看着齐知舟清瘦的背影。
美人教授大病初愈,今天被边队以粗暴的手段“绑架”到了市局,又得知了自己学生死亡的前因后果,此刻一定心如刀割。
偏偏美人教授又有学者风骨,不愿意自己落寞的模样被看见,就算是机器也不行。
方锦锦爱心泛滥:“齐教授,休息室里没有监控,你放心休息。”
齐知舟轻轻“嗯”了一声,虚弱极了。
她轻轻地关上门,想象着齐教授泪如雨下、我见犹怜的样子,好心疼。
·
然而门内,齐知舟眼神清明而冰冷。
齐知舟和学生们的交往一向极有分寸,他并不是那种会和学生打成一片的教师,也不赞同师生间建立传道授业解惑之外的羁绊,为人亲和只是他对外相处的模式罢了。
他无意中发现了陈阿强的困窘,因此以礼貌的方式对陈阿强适当给予帮助,这并非刻意为之。
但在校园八卦的渲染下,陈阿强成了“频繁”出入齐教授办公室的骚扰狂,成了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有人误以为他对陈阿强另眼相看,用陈阿强来引他入局。
从某种程度上说,陈阿强是因他而死的。
沉默片刻,齐知舟拿出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
方如山惊喜的声音响起:“知舟?”
“如山,是不是打扰你了?”齐知舟面容冷肃,嗓音却带着温柔笑意。
“怎么会,”方如山说,“你能给我打电话,我求之不得。”
“如山,其实我遇到了一些麻烦,”齐知舟怅惘道,“想来想去,还是要和你说一声。”
方如山关心道:“怎么了?”
“昨天晚上有人带我去看拳击比赛,”齐知舟说,“但那个地方很偏僻,怪怪的。”
方如山顿了顿,下意识问道:“你怎么会去?”
他没有关心是什么拳击比赛,也没有关心到底是什么地方,而是问齐知舟“怎么会去”。
一方面说明方如山对地下拳击场的存在心知肚明,另一方面也说明胖子并没有向其他人透露有关“山灰”的事情。
齐知舟:“嗯,带我去的那个人说,赛场上有一种新的基因药剂,我一定有兴趣。但是那个比赛出了什么事,好像死人了。后来警察到了,现场还发生了爆炸。”
方如山此时明显心不在焉:“啊这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我听那些警察提到了芳园,你要小心些,我担心他们找你的麻烦。”齐知舟轻声说。
方如山显得很淡定,一夜过去,他早就知道港口那边的消息了,也做好了应对警方的准备。
“知舟,谢谢你的关心。”
齐知舟欲言又止:“如山。。。。。。”
方如山:“知舟,你说。”
“其实我是想问问,你有办法帮我拿到那个基因药剂吗?我想仔细研究研究。”齐知舟说着说着,隐隐有些激动,“当时现场主持人说要用那种药,所有观众都非常激动,筹码堆得可怕。我想那一定是非常神奇的基因药剂。。。。。。”
“知舟,”方如山试探道,“基因药剂不能乱用,会致死的。”
“没关系!”齐知舟笑着说,“能为科学献身,是那些人的荣幸。人类需要进化,基因需要迭代,优秀的基因才能够存活。”
方如山兴奋道:“你真的这么想?”
“当热,”齐知舟喟叹道,“我相信每一个研究基因学的,都会这么想。”
方如山脱口而出:“确实,你二叔也是——”
话音未落,他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于是话锋一转:“知舟,你说的这件事,我会尽力的。”
齐知舟轻柔地说:“如山,真是谢谢你了。”
此时,敲门声自身后传来,齐知舟挂断电话。
·
边朗开门进来:“锦锦说你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