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宫墙深处,静默良久之后,竟传来三声猫头鹰鸣,一声低,两声高,节奏诡异,却分明带着回应之意。
地砖下的手缩回黑暗,而真正的棋局,才刚刚翻开下一页。
谢云书倚在冰冷石壁上,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
冷汗浸透了他的里衣,贴在脊背的布料泛着湿泞的暗光。
他唇色几近透明,却仍用尽力气将那枚玉蝉哨抵在唇边——那一声半音短促得几乎被夜风吞没,像是来自幽冥的叹息,又似一道穿越二十年光阴的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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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猫头鹰鸣自宫墙深处应和而来,低沉、错落,带着某种古老而隐秘的节奏。
楚云飞瞳孔骤缩,手已按上腰间刀柄:“哪来的接应?这声音不对劲!禁军从未设此暗号!”
“不是禁军。”谢云书闭着眼,声音轻得像梦呓,“是‘归魂哨’……当年我随父亲镇守北境时亲手组建的死士营。七百三十二人,全是我谢家血脉亲训,不属朝廷编制,只认这一声蝉鸣。”他咳出一口血沫,指尖微微颤,“他们本该在我谢家覆灭那日尽数殉葬……可有人活了下来,藏了二十年,等的就是今天。”
话音未落,夜空撕裂一声锐响。
一只通体漆黑的信鸦破云而下,羽翼几乎不带风声,精准落在楚云飞肩头。
它爪上缠着一小卷泛黄桑皮纸,边缘已被血渍浸染。
苏晚晴接过纸条,展开只一眼,脊椎便如遭雷击。
——“东六所井底,有碑。”
她没有犹豫。
一盏茶后,她已带着楚云飞潜入皇宫最荒芜的角落——东六所。
这里曾是前朝废妃幽居之地,如今杂草蔓生,断瓦残垣间弥漫着腐土与陈年灰烬的气息。
一口枯井深不见底,井口爬满青苔,仿佛多年无人踏足。
她系紧绳索,顺着湿滑井壁缓缓下行。
越往下,空气越是阴冷刺骨,呼吸都凝成白雾。
指尖触到底部淤泥时,忽然一滞——不是泥,是石。
她抹开厚厚的沉积物,一块半埋的石碑赫然显现。
碑面刻字极细,若非她常年研究古法农书练就的眼力,几乎无法辨认:
“癸巳年,奉旨更遗诏者七,皆死于无声。”
七个名字,无一留下姓氏,只以数字代称。
但他们干了一件足以颠覆王朝根基的事——篡改先帝遗诏。
而他们的结局,是“无声”而死。
既无碑文,也无葬礼,连尸体都被抹去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苏晚晴的手指停在最后一个字上,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心脏。
这不是萧家一手遮天能做到的。
一个宰相,哪怕权倾朝野,也不敢独自决定皇位归属。
除非……他背后还有人。
一个比皇帝更早布局、比权臣更深藏不露的存在。
她仰头望向井口那一方狭窄的夜空,星河寂静,紫微帝星高悬不动。
可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开始动摇了。
“我们揭了皮。”她低声说,声音在井底回荡,“可骨头还没碎。”
是谁,在二十年前就埋下了这盘大棋?
是谁,能让七名重臣甘愿冒死篡诏,又轻易抹杀他们如拂尘?
又是谁,至今仍藏在龙椅之后,操控着所有人的生死?
她爬上井口,夜风扑面。远处宫灯点点,看似安宁,实则暗流汹涌。
而在她袖中,那片羊皮纸上“蝉鸣起时”的字迹,正与玉蝉哨的微光隐隐呼应。
风暴未息,只是换了个方向吹来。
今夜之后,谁还能分得清,究竟是她在追查真相,还是真相早已等着她踏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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