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新来的老乞丐,头花白,面容枯槁,佝偻着身子,裹着一块不知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破麻布,蜷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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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乞丐,无论是老的还是小的,都懂得察言观色,见有衣着光鲜的修士或富商路过,便会一拥而上,磕头作揖。
唯独这个老乞丐,从早到晚都一动不动,仿佛与那冰冷的墙角融为了一体。
他从不开口乞讨,也从没见他吃过一口东西,甚至连挪动一下身体都欠奉。
这般古怪的行径,自然引来了同行的注意。
“嘿,我说老张头,你瞧那新来的,是不是已经断气了?”一个豁牙的半大乞丐捅了捅身边的老乞丐。
被称作老张头的老乞丐眯着浑浊的眼睛打量了半天,摇了摇头:“不像,死人没这么安详的。估摸着是病得快死了,想找个热闹地方咽气。”
话虽如此,还是有个胆大的小乞丐,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凑了过去,伸出黑乎乎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那老乞丐的鼻息。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及的瞬间,那老乞丐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了一道缝。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浑浊不堪,却又深不见底,仿佛两口枯井,透不出一丝活人的气息。
小乞丐吓得“妈呀”一声,屁股着地,连滚带爬地逃开了。
自此,再无人敢去招惹这个怪人。
这老乞丐,自然便是云天。
他看似在墙角假寐,实则神识早已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了整个公孙府邸的门口,并细致入微地观察着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修士。
如此这般,转眼便过去了半月。
炎月城虽不大,但背靠公孙家这棵炼器大树,每日里进出的修士也是络绎不绝。
云天观察了半月,将所有进出公孙府的修士都默默记在了心里,却始终未能现与失踪弟子有关的线索。
城内一片祥和,公孙家行事也并无异常,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这过分的正常,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云天心中甚至一度有些动摇,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换个方式继续查探。
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这种笨办法的时候,一个极有规律的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公孙家有一名炼气后期的弟子,此人相貌平平,属于丢在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
但他的行踪却刻板得如同沙漏。
每隔三日,他都会在辰时正点,独自一人从公孙府邸出来,不走官道,而是径直向着城外的后山行去。
并且总是在傍晚酉时,准时回城。
半月以来,风雨无阻,分毫不差。
一个炼气期弟子,并非家族高层,却有如此规律且秘密的行动,这背后若说没有猫腻,云天是万万不信的。
他决定跟上去看看。
正好,今日便是那名弟子例行出城的日子。
果然,辰时刚到,城门处人流渐密,那名公孙家的弟子再次准时出现。
他依旧是一身不起眼的灰色短打,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出了城门,便加快脚步,向着后山方向走去。
云天将身上的麻布裹得更紧了些,佝偻着身子,混在早市买菜的凡人中,不紧不慢地溜出了城门。
一出城,他便拐入路边的小树林,身形几个闪烁,便悄无声息地吊在了那名弟子身后约莫三里开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