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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先生是?”
林七夜谨慎地问道。
“陈夫子。”
书童恭敬地回答。
林七夜的心脏重重一跳。
〔陈夫子?!〕
〔红缨提过的那位,人类天花板之一?〕
〔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难道是津南山的事……暴露了?〕
与林七夜的紧张不同,苏小阳显得很平静,甚至还对书童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
“七夜哥,走吧。”
林七夜深吸一口气,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事务所外,天色阴沉如墨,乌云压城,闷雷在云层深处翻滚。
一辆古老的黑漆马车,静静地停在路边,与周围的现代建筑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为一体。
“进来吧。”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马车内悠悠传来,仿佛能抚平世间一切焦躁。
书童上前,轻巧地拉开车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苏小阳毫无迟疑,第一个走了进去。
林七夜定了定神,也跟着踏上马车。
车厢内部的空间,远比外面看到的要宽广得多,这里根本不是车厢,而是一间雅致的移动书房。
古色古香的书架上,陈列着一卷卷竹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茶香。
一张矮桌居于中央,一套紫砂茶具尚有袅袅热气升腾。
桌案后,端坐着一位白苍苍的老者。
“请坐。”
陈夫子抬手示意。
林七夜学着他的样子,在矮桌对面盘膝坐下,只觉得浑身僵硬。
苏小阳倒是坐得安安稳稳,小短腿盘着,像个可爱的糯米团子。
书童对陈夫子行了一礼。
“先生,启程了。”
“吱呀”一声,车门关闭。
林七夜只觉得眼前景物微微一晃,端坐于对面的陈夫子,气息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人呢?!〕
车厢内的空间开始扭曲,书架、矮桌、茶具……一切都在融化、拉伸,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
“这是……陈夫子的心象世界?”
林七夜骇然低语。
他感觉自己并非坐在马车里,而是整个人坠入了一片由思想和意志构成的宇宙。
周围是飞流转的光影,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此地被彻底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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