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列尔的身躯在空中翻滚着倒飞,手中只剩下一截断裂的剑柄。
他那张早已腐朽麻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似乎被毁掉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兵器。
但他左眼眼眶里,那团盘踞着的亿万虫豸,却不这么认为。
此刻。
那些漆黑的蠕虫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蠕动、挤压,彼此撕咬。
一种源自生命最深处的原始情绪,在它们的集体意识中炸开。
恐惧。
它们是克苏鲁污染的意志延伸,是贪婪与毁灭的具象化。
它们能“看”到,前方那道星光缭绕的娇小身影,是一种远它们理解范畴的、更高维度的“天敌”。
逃!
必须逃!
这是它们混乱思维中,唯一清晰的指令。
苏小阳又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他那双纯金色的眼瞳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团试图挣扎的污秽。
然后,他举起了手中的【封解主】。
那根顶端镶嵌着繁复星辰装饰的长柄锡杖,杖身轻灵,不沾染半分人间烟火。
“闭。”
一个字。
言出,法随。
声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地狱都诡异地静止了。
不是时间被冻结。
而是一种更霸道的、从概念层面的强行“封闭”。
以乌列尔为中心,半径千米内的空间,被一道无形的绝对壁障彻底封锁。
风,不再流动。
血海,停止翻涌。
就连空气中弥漫的腐臭与血腥,都被“封闭”在了各自的区域,无法再扩散一寸。
乌列尔刚刚稳住的身形骤然僵直。
他感觉到,自己与这片地狱、与身后那无尽污染源的联系,被一种无可抗拒的力量硬生生斩断。
神力被封。
法则被锁。
甚至连他体内那些疯狂蠕动,试图撕裂空间逃逸的虫豸,也现它们赖以生存的“空间”概念本身,都被彻底“关闭”了。
这里,成了一座绝对的、无法逾越的囚笼。
做完这一切,苏小阳终于有了新的动作。
他将手中的【封解主】锡杖,向上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