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开口,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亏你还知道回来。”
沈青竹身体一僵,缓缓站起身,他看着眼前的老人,嘴唇动了动,那声“院长”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老者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青年,眼神里是复杂的审视。
“这么多年,连个电话都不打。”
老者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狠狠砸在沈青竹的心上。
“每个月就知道往这里打钱,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点钱吗?”
他轻哼一声,语气里全是责备。
但那责备之下,是任谁都能听出的,刻骨的担忧与后怕。
人老了,最怕的就是等不到。
沈青竹这一走,便是整整五年,杳无音讯。
除了每个月银行账户上那串冰冷的数字,再无其他。
电话不通,地址是假,仿佛这个人彻底从世界上蒸了。
这五年,他是生是死,是好是坏?
老爷子不敢想。
他真的不敢想啊。
沈青竹低着头,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挨训。
这位新晋的地狱之主,在眼前这位头花白的老人面前,像个做错了事、等待落的孩子。
老爷子积压了五年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
“五年!”
老爷子的声音不大,字字如针,扎在沈青竹心上。
“整整五年,杳无音讯!”
“你以为那串数字是什么?你的护身符?还是买我老头子安心的价码?”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沈青-竹的胸口。
“我告诉你,我稀罕的不是钱!我只想知道,你这个混小子,在外面是死是活!”
老爷子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扶着老花镜的手都在颤抖。
林七夜等人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们能感受到老人话语里那份毫不掺假的后怕。
五年,对于守夜人而言,每一次任务,都可能是永别。
沈青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
老爷子喘了几口粗气,似乎也骂累了。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意味,有责备,有心疼,还有一丝终于放下心来的疲惫。
他不再看沈青竹,转身就朝着屋内走去。
“哼。”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有些微妙。
百里胖胖凑到林七夜耳边,用气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