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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漩涡（第2页）

终于，脚步声在她门外停下。

死一般的寂静。

苏晚背靠着门板，能感受到门外那具身体散出的无形压力。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冷静的，掌控一切的，或许还带着一丝被她屡次逃离而激起的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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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

门外传来傅斯年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有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开门。”

没有质问，没有命令，只是平静地陈述，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苏晚咬紧了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开，还是不开？

开门，意味着再次落入他的掌控，之前所有的挣扎和逃离都成了笑话。

不开？以傅斯年的性格，他有一万种方法让她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傅斯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顾言之出事了，这里不安全。跟我回去。”

顾言之？他用顾言之做借口？

苏晚猛地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张他和科技新贵之女共进晚餐的照片，一股夹杂着愤怒和屈辱的勇气陡然升起。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门外，傅斯年就站在那里，距离近得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带着雪松和淡淡烟草味的冷冽气息。他比她记忆中瘦了些，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青黑，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的目光掠过她栗色的假和黑框眼镜，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傅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苏晚抢先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试图用尖锐的言语筑起防御的堡垒，“不去陪你的新欢共进早餐，跑来这穷乡僻壤打扰前妻的清静？”

傅斯年眸色一沉：“新欢？”

“不必装傻。”苏晚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显得无所畏惧，“傅总春风得意，事业感情双丰收，何必在我这个过去式身上浪费时间？顾言之如何，与我无关，更不劳傅总费心。”

傅斯年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看着她眼底深处的惊慌和倔强。他没有解释那张照片，也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是向前踏了一步。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苏晚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强行忍住。

“说完了？”傅斯年开口，声音低沉，“说完就跟我走。”

“凭什么？”苏晚冷笑，“傅斯年，你以为你是谁？两年前我离开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束了！你现在这样纠缠不休，不觉得很难看吗？”

“结束？”傅斯年重复着这两个字，眼底骤然掀起惊涛骇浪，他猛地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苏晚，谁准你单方面宣布结束？”

他逼近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际：“我告诉你，只要我没点头，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别想跟我结束！”

“你混蛋！”苏晚挣扎着，被他话语里的偏执和霸道气得浑身抖，“放开我！”

“不放。”傅斯年将她拽得更近，几乎贴在他胸膛上，他垂眸看着她，眼神幽暗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这次，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再放手。”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的眼眶上，语气忽然软了一丝，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沙哑：“晚晚，别闹了。顾言之的事情比你想的复杂，李维星的残余势力可能卷土重来，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

又是这一套！用危险来当借口！

“危险？”苏晚仰头看着他，眼底满是讥诮，“最大的危险不就是你吗，傅斯年？”

傅斯年瞳孔微缩，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紧了几分，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石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傅斯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紧锁，却没有立刻接听。他深深看了苏晚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他松开了她的手腕，但身体依旧挡在门口，杜绝了她任何逃跑的可能。

他接起电话，转过身，压低了声音。

“说。”

“……确定吗？”

“好，我知道了。看紧他，我马上回来处理。”

简短几句，他挂了电话。再转过身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峻，只是眼底深处，似乎多了一丝凝重。

他看向苏晚，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我给你两个小时收拾。两个小时后，林峰会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