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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沙特瑞篇－10－铁壁荣光（第2页）

“天啊……”沙尔曼喃喃。

安迷修蹲身检查一具尸骸：“感染是从内部开始的……纳米机械通过循环系统增殖，最终……破体而出。”

沙特瑞突然举棒指向金属树：“核心在那里。”

树干部位，一颗由精密零件组成的心脏正剧烈搏动，每一次收缩都令整个空间站随之震颤。沙芬塔的警报声刺耳响起：“检测到能量激增！它要孵化！”

金属树应声裂开！无数金属飞虫如蝗群涌出，直扑三人！沙尔曼架起护盾，安迷修弹幕横扫，但飞虫无穷无尽。

“带队长先走！”沙特瑞咆哮着将棘鬼棒插入地面，全力释放振动波。飞虫群如撞无形墙壁，纷纷坠落，但棒体温度骤升，顶端晶体出现裂纹！

安迷修还想坚持，沙尔曼已一把将他扛上肩头：“信他！走！”

二人且战且退。沙特瑞独守广场，棘鬼棒舞成紫电光轮。飞虫前仆后继，活金属从四面八方围拢。他能感觉到纳米机械正试图入侵他的护甲、他的呼吸、他的思维——它们想将他同化成这金属地狱的一部分。

“不……”沙特瑞单膝跪地，双手紧握棒柄，将毕生所学倾注其中。他不再对抗，而是理解；不再破坏，而是共鸣。他听见了万亿纳米机械的集体意识——不是恶意，而是纯粹到极致的“生存与增殖”本能，如同癌细胞的欢歌。

“我听见了……”他嘴角溢血，笑容却悲悯而释然，“你们只是……太孤独了。”

棘鬼棒迸前所未有的光芒！不是摧毁性的震波，而是温暖的、包容的频率，如母亲拥抱哭闹的婴孩。活金属的蠕动渐缓，飞虫群悬停半空，连金属树的心跳都变得柔和。

沙宾的通讯突然切入：“沙特瑞！我们找到幸存者了！在生态园区的隔离舱！”

生态园区是空间站唯一未被完全吞噬的区域。沙宾与沙古拉利用声波生器构建了临时防线，三十余名乘员蜷缩在防护力场中央，大多虚弱不堪，但生命无忧。

一位白老教授抓住安迷修的手臂，声音颤抖：“是‘播种者’……深空风暴带来的纳米机械……它们以为我们在破坏空间站……所以在‘修复’我们……”

沙古拉正在为伤员注射抗感染血清：“纳米机械误解了指令。它们将有机生命视作‘需要修复的缺陷’。”

“能沟通吗？”安迷修问。

老教授摇头：“它们没有语言，只有本能。除非……”他看向手持棘鬼棒走入力场的沙特瑞，“除非有人能直接与它们的集体意识共振。”

沙特瑞棒尖轻点地面。力场外躁动的活金属瞬间平静。

“他做到了……”老教授泪流满面，“他在与整个纳米云对话……”

安迷修当机立断：“沙宾，组织撤离。沙尔曼，清理通道。沙古拉，医疗支援。沙特瑞……”他按住基石战士宽厚的肩膀，“你能争取多少时间？”

沙特瑞闭目凝神，棘鬼棒的嗡鸣与空间站的心跳渐趋同步：“它们同意停战小时……但要求……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不再孤独。”沙特瑞睁眼，目光穿透层层甲板，望向宇宙深处，“它们想回家。”

撤离行动争分夺秒。当最后一名幸存者登上救援舰，安迷修下达了最终命令：“设置空间站自毁程序。我们不能冒险让瘟疫扩散。”

沙宾操作控制面板的手指微顿：“那些纳米机械……”

“它们也是生命，”沙特瑞突然开口，“给我三分钟。”

不待回应，他转身冲回空间站深处。安迷修欲追，被沙尔曼拦住：“让他去吧。有些仗……只能一个人打。”

核心动力室内，金属树已恢复宁静。沙特瑞将棘鬼棒轻触树干，以振动传递最后的讯息：跟我走。

纳米云理解了。万亿机械放弃固化的躯壳，化作银色洪流涌入棘鬼棒！棒体剧震，晶体龟裂，沙特瑞的虎口迸裂鲜血，但他死死握紧武器——这不是征服，而是契约。

当自毁倒计时归零，“观星者号”在绚烂的火光中解体。

“逐星者号”的舱室内，沙特瑞单膝跪地，棘鬼棒横陈身前。棒体已彻底改变——暗紫底色上流转着水银般的光泽，仿佛封存了一条星河。

沙宾为他包扎崩裂的虎口：“你带走了它们。”

“是邀请，”沙特瑞轻触棒身，银光温柔回应，“从此灰冥的基石……不再孤单。”

安迷修俯身拾起棘鬼棒，郑重交还沙特瑞：“今日起，你的代号更改为‘共鸣壁垒’。荣光属于你，沙特瑞·巨石。”

巡洋舰调转航向，将废墟抛在身后。深空依旧浩瀚，但有什么已然不同——

千万里外，某颗荒芜小行星上，一株银色的嫩芽破土而出，向着星空舒展叶片。

而在永固空间站的观景平台，沙特瑞·巨石依旧独立星空下。

只是这一次，他手中的棘鬼棒与他同频共振，仿佛在轻声诉说：

守护，从不是孤勇者的悲歌。

而是与万物共鸣的——永恒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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