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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狂噬怒涛规则下的生与死（第1页）

竞技场内的死寂被裁判急促的电子音打破：“经判定！选手巴鲁使用的物质为‘惰性矿物研磨粉末’，非能量武器，非制式远程投射武器，未违反《钢铁试炼》具体条款！比赛继续！”

“什么？！”

“这都不算犯规？！”

“这……这太卑鄙了！”

判决一出，看台上瞬间炸开了锅。支持赤冥和崇尚正面战斗的观众爆出巨大的不满和嘘声，声浪几乎要淹没裁判的声音。而一些对巴鲁的“机智”或是单纯想看热闹的观众，则出了混杂着惊讶和些许兴奋的喧哗。整个竞技场被一种极端对立、躁动不安的气氛所笼罩。

赤冥分队的区域，库忿斯怒不可遏，一拳将身旁的合金护栏砸得深深凹陷下去，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混账东西！这算什么狗屁规则！库罗耶！给我撕了他！！”他身后的库伦克、库索吉斯等人也纷纷怒吼，声援着场上遭受暗算的队友。

紫冥区域，乔奢费在听到判决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松了口气，又似是带着更深沉的无奈。他低声自语：“巴鲁……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巴尔格姆周身散的寒气几乎要凝结成冰，他盯着场中巴鲁的身影，如同在看一个玷污了战士荣誉的污点。巴纳雷斯依旧沉默，但那双隐藏在阴影下的眼睛，锐利如鹰。

钢铁之心区域，马库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位老兵的价值观让他对巴鲁的手段本能地感到排斥。“求生可以理解，但这种方式……”他摇了摇头。赫克斯张大了嘴，喃喃道：“这……这粉末也算武器？那我是不是能带一袋沙子……”凯斯优雅的面容上满是嫌恶：“投机取巧，胜之不武。”暗影在阴影中微微动了动，似乎对这种不择手段的生存方式有某种程度的……理解？塞琳娜闭目轻叹，仿佛在为这场偏离了“武”之精神的争斗而感到惋惜。索恩则飞快记录：“规则存在模糊地带，可利用非标准环境物质达成战术目的，此案例需纳入后续分析模型。”

高层看台，皮尔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显然对这场面感到不悦，这与他想要展示的“阿瑞斯尚武精神”似乎有些背道而驰。他冷哼一声，却没有再对路法说什么，只是目光冰冷地看着场内。路法总长依旧面无表情，但他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极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显示他内心并非毫无波澜。他看到了规则被钻空子，也看到了巴鲁在绝境下迸出的、扭曲却有效的“生存智慧”，更看到了库罗耶因大意而陷入的危机。这一切，都是他评估麾下将领的宝贵素材。

场中，风暴的中心。

判决如同赦令，让惊魂未定的巴鲁先是一愣，随即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混合着更深的恐惧涌上心头！机会！这是他用最不堪的手段换来的、唯一的机会！库罗耶暂时失去了视觉，痛苦不堪，这是他唯一可能……不，是他唯一可能坚持更久，甚至……找到一丝渺茫胜机的时刻！

而另一边的库罗耶，在听到判决的瞬间，那因为剧痛和愤怒而出的嚎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极度压抑的沉默。他不再疯狂抓挠脸颊，那双被粉末灼伤、布满血丝、不断流泪的猩红眼睛，虽然无法视物，却仿佛透过一层血雾，死死地“盯”住了巴鲁所在的方向。粘稠的、混合着灰色粉末和血丝的涎水从他咧开的嘴角不断滴落，落在焦黑的地面上，出“滋滋”的轻响。他周身的红色能量纹路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疯狂闪烁，腹腔内的火焰器官如同熔炉般轰鸣，散出的高温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形成了一圈肉眼可见的热浪涟漪。

“你……很好……”库罗耶的声音嘶哑、低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仇恨和即将爆的毁灭欲望，“我要……一点一点……捏碎你……每一根骨头！！”

话音未落，库罗耶动了！他放弃了寻找掉落的恶食魔刃，那庞大的身躯带着一往无前的狂暴气势，如同失控的星舰，朝着巴鲁声音最后传来的方向起了冲锋！虽然失去了视觉，但他那野兽般的直觉和对能量、对震动的感知，依旧锁定了巴鲁的大致方位！

巴鲁头皮麻，刚刚升起的些许侥幸瞬间被这更恐怖的压迫感碾碎！他不敢有丝毫犹豫，再次挥他“幸存者”的本能，向侧后方急闪避！

“轰！”库罗耶一拳砸在巴鲁刚才站立的位置，地面再次龟裂，碎石飞溅。他虽然没有击中，但拳头带起的恐怖风压，依旧刮得巴鲁脸颊生疼。

“左边！”库罗耶猛地转头，那双流血的眼睛“望”向巴鲁闪避的方向，虽然无法精准定位，但他能感知到空气的流动和那细微的脚步声！他左臂横扫，如同巨柱般抡出，覆盖范围极大！

巴鲁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极其难看的懒驴打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他能感觉到库罗耶手臂扫过时带起的灼热气流，甚至闻到了对方身上那股混合着血腥、汗臭和狂暴能量的浓烈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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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继续跑！我看你能跑到几时！”库罗耶出低沉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他开始不再盲目地猛冲猛打，而是凭借着常的感知，一步步压缩巴鲁的活动空间。他的步伐沉重而稳定，双拳如同两柄重锤，时而砸地，时而横扫，逼得巴鲁只能在他制造的攻击间隙中狼狈不堪地穿梭、翻滚、跳跃。

此时的战斗，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而又充满张力的画面：双目暂时失明的库罗耶，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毁灭巨人，用最原始的力量和野兽般的直觉，不断地、耐心地拆解着擂台的每一寸空间；而巴鲁，则像是一只被困在逐渐缩小牢笼里的老鼠，拼尽全部的力量、敏捷和狡诈，在间不容的空隙中挣扎求生，每一次闪避都惊险万分，仿佛在刀尖上跳舞。

汗水早已浸透了巴鲁全身，混合着之前的血污和灰尘，让他看起来如同从泥潭里捞出来一样。他的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火辣辣的疼痛，体力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度消耗。手腕的剧痛一阵阵传来，提醒着他之前的惨败。恐惧和绝望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逼入绝境，或者体力耗尽被库罗耶抓住。

“不能这样下去……必须……必须做点什么！”巴鲁脑中疯狂运转，目光扫过场边那被库罗耶丢弃的噬血刀，又看了看如同魔神般步步紧逼的库罗耶，一个极其冒险、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就在库罗耶又一次重拳砸地，将一片地面轰得粉碎，动作出现极其短暂凝滞的瞬间——巴鲁动了！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向后或向侧面闪避，而是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再次惊愕的动作！他猛地向前扑出，不是扑向库罗耶，而是扑向了不远处掉落在地上的噬血刀！

“他想拿回武器？！”

“找死！库罗耶就在旁边！”

看台上响起一片惊呼。

库罗耶虽然目不能视，但对震动和气流感知极其敏锐，他立刻察觉到了巴鲁这反常的动向！他出一声狞笑，不管巴鲁想干什么，靠近他就是自寻死路！他那只刚刚砸入地面的巨手猛地拔出，带着无数碎石，如同拍苍蝇一样，朝着巴鲁扑出的轨迹狠狠拍去！这一掌覆盖范围极大，度极快，巴鲁几乎不可能在拿到刀的同时避开这一击！

千钧一之际！

巴鲁展现出了他作为紫冥副队长，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越常人的反应度和决断力！他并没有试图完全避开这一掌，而是在手掌即将临身的瞬间，身体猛地一个极其别扭的、近乎拧断腰肢的极限侧旋，同时伸出完好的右手，险之又险地抓住了噬血刀的刀柄！

“噗！”

库罗耶那蒲扇般巨大的手掌，边缘处重重地刮在了巴鲁的右侧背部和肩膀上！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啊——！”巴鲁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高行驶的载具撞中，斜着飞了出去，在空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线，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十几米外的地面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他手中的噬血刀也再次脱手，掉落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