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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律法之盾 vs 冰序之刃（第1页）

通道内的光线比之外部竞技场的喧嚣显得有些晦暗，空气带着金属墙壁特有的冰冷气息。沙宾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步伐沉稳而均匀，每一次靴底与合金地面接触，都出轻微却清晰的“嗒”声，在这狭长的空间里回荡。他左手紧握嗜血傲天刀的刀柄，那缠绕着红色编织纹路的触感早已熟悉得如同自身皮肤的延伸；右臂则承载着那面圆形的、中心镌刻着黄铜色骷髅浮雕的盾牌。盾牌的边缘，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臂甲隐隐传来，提醒着他所肩负的“守护”之重。他微微活动了一下右肩，感受着盾牌与身体连接的稳固性，脑海中回响着安迷修队长的话语：“找到他秩序中的那一丝‘不变’……”巴尔格姆的“秩序”，会是怎样的形态？

另一端，巴尔格姆的步频几乎与沙宾一致，精准得如同机械钟表。他周身散出的寒意似乎让通道内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握着冰麟刀的手稳定无比，指节没有丝毫颤动。刀身上那些金色的能量纹路在昏暗光线下幽幽流转，仿佛活物，镂空的孔洞设计则像是一只只冰冷的眼睛，漠然注视着前方。他脑中飞闪过关于沙宾的所有数据：防御姿态、反击习惯、力量峰值、与安迷修的战术联动……“完美的防御，本身即是一种最大的规律。”他心中默念，紫色的螺旋巨角在阴影中勾勒出冷硬的轮廓。他需要找到沙宾守护信念中那近乎不存在的“缝隙”，或者，用绝对的“秩序”之力，在那面坚不可摧的盾上，凿开第一道裂痕。

两人几乎同时踏入竞技场的入口。外界山呼海啸般的声浪瞬间包裹而来，与通道内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全息投影将他们巨大的影像投放在天幕之上，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大。观众们看到沙宾沉稳如山岳的姿态，看到他盾牌上那象征着裁决与守护的骷髅浮雕；也看到巴尔格姆冷峻如万年冰川的面容，看到他手中那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麟刀。

“双方选手入场！”主持人的声音透过扩音系统响彻全场，“左边，灰冥分队的副队长，以绝对防御和律法信念着称的——沙宾！”

观众席上爆出巨大的声浪，尤其是支持灰冥分队的人群。

“沙宾！守护之盾！”

“让他见识下灰冥的坚韧！”

“右边，紫冥分队的纪律官，以钢铁意志和冰寒刀锋闻名的——巴尔格姆！”

紫冥的支持者同样不甘示弱，声浪席卷。

“巴尔格姆！冰序之刃！”

“冻结他！”

声浪在裁判示意比赛开始的手势下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绷的、充满期待的寂静。空气中，前两场残留的淡淡血腥味和能量焦糊味似乎还未完全散去，与此刻场中弥漫开的无形寒意交织在一起。

沙宾与巴尔格姆相距二十米站定。沙宾缓缓将嗜血傲天刀横在盾牌之前，刀身红色的部分仿佛有暗流涌动，与盾牌中心的骷髅头形成一种奇异的呼应。他身体微微下沉，重心稳固，摆出了最标准的防御起手式，目光透过头盔，牢牢锁定对面的巴尔格姆。他没有急于进攻，防御，是他的领域，耐心，是他的武器。

巴尔格姆则截然不同。他右手单手持冰麟刀，刀尖斜指地面，左手自然垂于身侧，站姿挺拔如松，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他同样在观察，但那双红色的眼眸中透出的，是分析、计算，以及一种近乎无情的冷静。他没有像库罗耶那样散出狂暴的气息，也没有像沙古拉那样弥漫开危险的毒瘴，但他周身那股严谨而冰冷的“秩序”感，却形成了一种更令人心悸的无形压力。

“开始！”

裁判的声音落下的瞬间，巴尔格姆动了。他的启动没有巴库鲁那种野火般的爆烈，也没有乔奢费那种优雅的迅捷，而是一种……精确到极致的突进。脚步落地无声，身体前倾的角度、手臂摆动的幅度，都仿佛经过最严密的计算，以最小的能量损耗，爆出最直接的度。他如同一道贴着地面滑行的冰蓝色闪电，直刺沙宾的中线！

沙宾瞳孔微缩。巴尔格姆的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而且轨迹笔直，没有任何花哨的虚招，就是最简单、最有效的直线冲击！他右臂肌肉瞬间绷紧，盾牌毫不犹豫地向前迎去——“铛！”

一声沉闷却极其响亮的金属撞击声炸开！冰麟刀的刀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盾牌中心的骷髅浮雕上！撞击点迸出一圈肉眼可见的冰蓝色能量涟漪，伴随着细碎的、如同冰晶碎裂般的清脆声响。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盾牌瞬间蔓延至沙宾的整条右臂，甚至让他臂甲下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强的冲击力！好冷的刀！

沙宾脚下生根，硬生生抗住了这一记突刺，身体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但他立刻感觉到，盾牌被击中的部位，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而且那寒意还在试图向内渗透，隐隐有麻痹肌肉的趋势。

一击不中，巴尔格姆没有丝毫停顿。他借着撞击的反作用力后撤半步，手腕一翻，冰麟刀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不再是刺，而是削向沙宾持盾手臂的肘关节！角度刁钻，度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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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宾反应神，盾牌随着手臂的细微调整，再次精准地封堵了刀锋的路线。“铿！”又是一声脆响，冰麟刀擦着盾牌边缘掠过，带起一溜冰蓝色的火星。那刺骨的寒意再次袭来，让沙宾的肘关节感到一丝僵直。

巴尔格姆的攻势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毫不停歇。刺、削、斩、劈……他的每一刀都目标明确，直指沙宾防御体系中最关键的节点——关节、力点、视线死角。他的动作没有丝毫浪费，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精密机器，围绕着沙宾这面“坚盾”不断寻找着缝隙。冰麟刀挥舞间，带起的冰冷刀风让周围空气的温度都在下降，擂台地面上，甚至开始凝结出细密的、蛛网般的霜纹。

“惊人的效率！”观众席上，索恩推了推眼镜，数据板上飞快记录着巴尔格姆的攻击频率、角度和力量数据，“平均每秒一点七次有效攻击，攻击落点离散度低于百分之五……他将攻击‘程序化’了，这是在用绝对的‘秩序’消磨沙宾的防御！”

“沙宾前辈……能撑住吗？”伊凡攥紧了小拳头，脸上还带着泪痕，紧张地看着场中几乎被冰蓝色刀光包裹住的沙宾。

马库斯面色凝重：“他在适应。巴尔格姆的攻击虽然精准高效，但缺乏突然的节奏变化。沙宾正在熟悉这种‘秩序’。”

场中，沙宾确实在适应。他如同激流中的礁石，任凭巴尔格姆的刀光如何汹涌，只是稳稳地举着盾，偶尔配合小幅度的步伐移动，将每一次攻击都抵挡在外。他的呼吸依旧平稳，眼神专注。他在感受，感受巴尔格姆刀势中的“规律”。每一次格挡，那透过盾牌传来的冰冷和冲击，都在加深他对这种“秩序”的理解。

“这样下去不行。”灰冥区域，沙隆斯沉声道，“巴尔格姆的体力消耗远小于沙宾，久守必失。”

安迷修目光紧盯着场中，低声道：“相信沙宾。他的盾，守护的不仅是身体，更是信念。他在等待，等待巴尔格姆‘秩序’中出现的那一丝……因为绝对自信而产生的‘不变’。”

紫冥区域，乔奢费微微蹙眉：“巴尔格姆太追求效率了……沙宾的防御几乎没有破绽，这种高频率但缺乏真正致命变化的攻击，恐怕……”

巴纳雷斯如同影子般低语：“沙宾在记录。他在记录队长的每一刀。”

就在这时，巴尔格姆的攻势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变化。在连续十七次从不同角度攻击沙宾的盾牌正面和上肢无果后，他的第十八刀，轨迹似乎向下偏转了一丝，目标是沙宾为了稳固下盘而微微前踏的左脚脚踝！这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尝试，试图破坏沙宾的根基。

然而，就是这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偏离了他之前纯粹正面攻击模式的“变化”，被全神贯注的沙宾捕捉到了！

“就是现在！”

沙宾心中低喝一声！他一直积蓄的力量瞬间爆！他没有去格挡那看似攻向脚踝的一刀，而是做出了开赛以来的第一次主动进攻！他左脚猛地向前踏出半步，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骤然释放，右臂的盾牌不再是单纯的防御，而是带着一股磅礴巨力，如同一面移动的铁壁，朝着巴尔格姆的中路狠狠撞去！盾牌冲击！同时，一直隐于盾后的嗜血傲天刀如同毒蛇出洞，从盾牌侧下方悄无声息地刺出，直取巴尔格姆因出刀而微微露出的右侧肋下！

这一下变守为攻，时机抓得妙到毫巅！正是巴尔格姆旧力略尽、新力未生，且攻击轨迹出现那细微“变化”的瞬间！沙宾的“守护之盾”，第一次展现出了它狰狞的獠牙！

“什么？！”巴尔格姆红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沙宾的反应度和对时机的把握出了他的计算！那面巨大的盾牌在他视野中急放大，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攻击，冰麟刀瞬间回撤，横挡在身前，同时身体极力向侧后方闪避——

“轰！！”

盾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冰麟刀的刀身上！出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沉闷巨响！巨大的力量透过刀身传来，让巴尔格姆整条手臂都是一阵酸麻，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而沙宾那阴险的一刀，虽然因为他及时的闪避未能刺中肋下，但锋利的刀尖依旧擦着他腰侧的铠甲划过，带起一溜刺眼的火花，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全场哗然！

“反击了！沙宾反击了！”

“好险！差点就被捅个对穿！”

“巴尔格姆被击退了！”

一击得手，沙宾得势不饶人。他深知不能让巴尔格姆重新稳住阵脚，调整那严密的“秩序”。他脚下力，身体前冲，盾牌依旧护住身前，嗜血傲天刀则化作一道道红色的流光，时而劈砍，时而突刺，攻势虽然不如巴尔格姆之前那般绵密，但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带着一种裁决般的沉重感，逼迫巴尔格姆不得不进行格挡或闪避。

“叮！叮！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