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冥分队的区域爆出热烈的欢呼,库忿斯用力捶打着座椅扶手,出咚咚的响声:“哈哈哈!好!库拉干得漂亮!虽然挂了彩,但赢了就行!”
库伦克兴奋地嗷嗷叫:“副队长威武!”
库罗耶闷声道:“可惜,没把那小子彻底留下。”
库索吉斯独眼闪烁,看着库拉那明显不自然的左臂:“臂骨可能碎了,韧带撕裂……代价不小。”
库彼修擦拭魔血镰的动作顿了顿,低声评价:“诡道取胜,代价折臂,划算与否?”
紫冥分队的区域,气氛降到了冰点。乔奢费缓缓坐回座位,闭上眼,脸上难掩痛惜之色。巴库鲁重伤,巴尔格姆惨败,现在连巴克特也……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巴纳雷斯,去接应巴克特,用最好的医疗资源,务必保住他的命。”
巴纳雷斯无声地点头,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迅消失在观战区,向通道口掠去。乔奢费看着场中被医疗机器人紧急施救、进行生命维持的巴克特,喃喃道:“暗影之力,终究难敌诡毒之心……”
灰冥区域,安迷修看着库拉那垂落无力的左臂,眉头紧锁。“以伤换命……库拉还是那个库拉。只是,她的行事风格……”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中的不认同清晰可见。沙宾的伤还在眼前,现在又多了库拉和巴克特,这场钢铁试炼的残酷,一次次刷新着他的认知。
沙隆斯沉声道:“巴克特最后那一剑,蕴含的暗影能量极其凝聚,库拉的左臂……恐怕不只是骨折那么简单。”
沙芬塔v形面具下的红眼扫过库拉的左臂,又看了看被抬走的巴克特,出意义不明的低笑:“呵……毒蝶折翼,影虎濒死……有趣的代价。”
钢铁之心区域,马库斯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表情严肃得可怕。“都看到了吗?这就是不择手段追求胜利的后果!库拉赢了,但她的一条手臂暂时也废了!巴克特输了,可能连命都保不住!力量!你们需要力量!但更需要学会如何在拥有力量的同时,保护自己,衡量代价!”
伊凡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抓着马库斯的衣角,看着库拉那诡异的身影和巴克特被抬走时身下淋漓的紫色血迹,身体微微抖。
凯斯脸上血色尽褪,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贵族式的从容荡然无存,只剩下对如此酷烈近身搏杀的深深忌惮。“毫无……毫无荣耀可言……”
暗影所在的阴影区域剧烈波动,传来他低沉而带着一丝兴奋颤抖的声音:“……黑暗中的厮杀……本就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塞琳娜双手紧握,祈祷声更加急促,眼中充满了悲悯。
索恩的数据板上飞快更新着数据:“库拉选手左臂检测到高强度暗影能量侵蚀,伴随尺骨、桡骨粉碎性骨折,臂丛神经严重受损……功能恢复预期极不乐观。巴克特选手腋下动脉破裂,胸腔穿透伤,内脏受损……生命垂危,生存概率根据实时数据持续下降……”
高层观战席上,皮尔王轻轻拍了拍手,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落幕。“精彩,真是精彩!路法总长,你的这位‘血蝶’,果然名不虚传。诡诈、狠辣、对自己也足够狠。只是,这代价……接连两场,我阿瑞斯的精锐战士非死即残,朕这心里,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了。”他的话语听起来像是惋惜,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依旧是一片平静的权衡。
路法总长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陛下,通往力量巅峰的道路,本就铺满荆棘与骸骨。库拉的选择,是她性格与战斗风格的体现。她赢得了胜利,付出了代价,这很公平。巴克特展现了暗影的坚韧与决绝,虽败犹荣。唯有经历如此残酷的筛选,最终留下的,才是能承载阿瑞斯未来的真正栋梁。伤亡,是强大之路必须支付的学费。”
擂台之上,库拉在裁判宣布胜利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她忍着左臂传来的、如同被无数冰针刺穿又灼烧的剧痛(那是暗影能量侵蚀和物理创伤混合的效果),缓缓走到自己那柄掉落的断魂短刀旁,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有些费力地将其拾起。短刀入手,那无形的怨灵刀影再次隐约浮现,缠绕上她的手指,带来一丝冰冷的慰藉。
她看了一眼被医疗机器人用能量护罩封住、急送往医疗中心的巴克特,红金面具下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她抬起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完全无法动弹的左臂,感受着那铠甲下传来的、骨头错位的触感和暗影能量如附骨之疽般的阴冷刺痛,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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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了……”她低声自语,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爽。对她而言,用一条手臂(哪怕是暂时的)换来一场胜利,尤其是对付一个紫冥的队员,这笔买卖,做得并不漂亮。
她没有接受现场医疗机器人的初步检查,只是用右手简单地将那柄断魂短刀重新归于无形,然后迈着有些虚浮,却依旧努力保持“优雅”的步伐,独自向着赤冥分队的通道口走去。那蓝红相间的战甲背影,在竞技场巨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妖异和孤单。左臂不自然地垂落晃动,与她那试图维持的风骚姿态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观众们看着库拉独自离场的背影,欢呼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沉默。这场“血蝶”与“影虎”的对决,没有绝对的赢家。库拉晋级了,但代价惨重;巴克特展现了强大的实力和意志,却可能就此陨落。
随着工作人员再次上场,清理擂台上的血迹(紫色的巴克特之血和少量从库拉碎裂臂甲渗出的红色血珠)和能量残余,主持人努力用激昂的语气总结着第二比赛日的全部赛果,并预告明日的赛程。但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混合了血腥、暗影、怨灵以及那未散尽甜腻毒香的复杂气息,却久久不散,如同为这惨烈的一日,画上了一个沉重而充满悬念的休止符。
第二比赛日,四场对决,场场见血,非死即伤。晋级的选手们,也大多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接下来的战斗,将会走向何方?所有人心头都笼罩着一层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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