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右手食指,一缕蓝白色的冰焰,如同一条灵巧的小蛇,在他指尖吞吐不定。
他小心翼翼地操控着这缕冰焰,缓缓向前探去,轻轻触碰在那蓝色的禁制光幕阵眼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狂暴的能量对冲。
“滋啦——”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仿佛寒冰遇上烙铁的声音响起。
只见那蓝白色的蚀灵冰焰一沾上蓝色光幕,便如跗骨之蛆般迅蔓延开来。
光幕与冰焰接触之处,原本流转不休的水蓝色符文,竟仿佛被瞬间冻结,随即光芒迅黯淡、崩解、消散!
那片被侵蚀的区域,蓝色光华褪去,化作了一片死寂的灰白,并以肉眼可见的度向着四周扩散。
有效!
云天精神大振,神念催动之下,更多的蚀灵冰焰从他指尖涌出,尽数贴了上去。
“咔……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开始接连不断地响起。
那坚不可摧的蓝色光幕,此刻就像一块被泼上强酸的巨大冰雕,表面迅变得坑坑洼洼,一道道裂痕蛛网般疯狂蔓延。
仅仅过去了十数息的工夫。
伴随着一声清脆如琉璃破碎的“哗啦”巨响,整面覆盖在崖壁上的蓝色光幕,骤然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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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闪烁着蓝色光晕的碎片,在空中飞舞了片刻,便彻底化作最精纯的水属灵气,消散于无形。
一个三丈来高,两丈多宽的幽深洞口,在断流的瀑布之后,时隔数十万载,终于第一次显露在天地之间。
一股精纯到极致,带着丝丝凉意的清灵之气,混杂着古老而苍茫的岁月气息,从洞口内扑面而来,让人闻之精神一清。
云天没有急于踏入,神识果断铺开,仔仔细细地扫过洞内每一寸角落。
确认并无任何残存的禁制与危险后,他才迈步而入。
穿过数丈长的幽深洞道,眼前豁然开朗。
洞府内部足有数十丈方圆,石壁打磨得异常光滑,显然是被人以大法力直接开辟而成。
云天环视一圈,并未现任何陈设,目光最终落向洞府深处。
途中,他脚步微顿,在一片被栅栏围起的人工灵植区旁停下。
可惜,其中种植的数十株灵草灵药,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彻底失去了生机,化作一蓬蓬毫无灵性的灰黑草灰。
云天凝神细看,竟没有一种是他认识的品种,显然都是些上古异种。
他心中闪过一丝惋惜,却也并未过多停留,再次抬步,继续向着洞府最深处行去。
很快,一间静室出现在他的视野尽头。
静室中央,一具身着玄色法袍的骸骨盘膝而坐,即便历经数十万年,依旧保持着生前打坐的姿势。
只是那骨骼,早已失去了所有灵性光泽,变得灰败黯淡。
法袍的领口与袖口处,绣着两朵栩栩如生的青色莲花图样,彰显着其青莲门人的身份。
云天神念一扫,确认骸骨并无任何神魂残念残留,这才缓缓上前。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被骸骨腰间挂着的一枚青色玉佩所吸引。
玉佩不过铜钱大小,通体圆润晶莹,在昏暗的洞府中,竟还在散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精纯灵气波纹。
云天眼睛一亮,伸手探出,小心地将那枚玉佩从法袍的腰带上轻拽下来。
就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那具维持了数十万年姿态的骸骨,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支撑,竟“哗”的一声,彻底散架,化作一小堆细腻的骨灰,飘落在地。
眼前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云天嘴角微微一抽,下意识地低语了一句:“前辈,得罪了。”
他的注意力很快便重新集中在手中的玉佩之上,脸上难掩喜色。
“是灵眼之玉!”
这枚玉佩入手温润,一股股精纯至极的灵气自动透体而入,让他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仿佛舒张开来,如同浸泡在顶级的灵泉之中,就连神念都感到一阵清明与舒畅。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东西是不错,但若是碰到识货的,这玩意儿就是一道催命符,还是不要轻易示人的好。”
云镇天被云天这逆天的好运气弄得有些没脾气,没好气地在心湖中酸了一句。
“小子明白轻重。”
云天嘿嘿一笑,从善如流地将玉佩直接别在腰间内侧的束带上,用外袍完美地遮挡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刚准备起身,眼角余光却在那堆骨灰中瞥见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幽光。
他也不忌讳,伸手轻轻拨开骨灰,一枚款式古朴的储物戒指静静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