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质身后都抵着明晃晃的刀剑。
领头的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面目凶恶,手掌宽大。
费彬单手提着男孩脖颈立在院中,指节泛着青白色。刘府家眷的啜泣声从厢房断续传出,这位"大嵩阳手"的玄铁护腕在烈日下闪着寒光。
"竖子安敢!"刘正风剑穗剧烈颤动,束玉冠崩开两道裂痕。他盯着儿子涨红的小脸,喉间出野兽般的低吼:"江湖规矩都喂了狗么?"
定逸师太的拂尘柄"咔"地折断,茶汤泼湿了半边僧袍。她指向费彬的指尖微微颤:"嵩山派何时成了绑票的土匪窝?"
墙角阴影里,东方玉的酒盏停在唇边。琥珀光映着他讥诮的嘴角:"日月神教,尚知避开产妇。"
院中古柏的投影如刀戟交错。李寻欢的拇指摩挲着飞刀血槽,金属特有的凉意渗进掌纹。他余光扫过苏姓友人腰间——那里悬着同样制式的牛皮刀鞘。
檐角铜铃突然静止。费彬的狂笑卡在喉咙里,他感到后颈汗毛根根直立。两柄薄如蝉翼的飞刀,此刻正分别锁住他左右太阳穴的死角。
苏白的笑声轻轻响起,如同从遥远天际传来,在刘府大宅内悠悠回荡。
他的语调平静似低语,却透着不容违逆的威严。
一瞬间,四周的空气仿佛骤然冷了下来。
我要它存在,天不敢让它消失;
我要它消失,天不敢让它存在!
定你三更死,谁敢留命到五更!
苏白要杀的人,莫说是,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
他眼神冰冷,久违地浮现出一丝杀意。
江湖中人都知道,邪剑仙苏白性情难测,行事亦正亦邪。
但真正能激起他杀心的人并不多。
上一次让他动怒的,还是尹志平和赵志敬。
而今天,嵩山派这群蠢货彻底触怒了他。
苏白负手而立,目光淡漠,声音不带丝毫情绪:
“黄泉路上孤单,贫道送你们师兄弟一同上路。”
费彬闻言,后背陡然一凉。
他下意识地将剑抵在刘正风儿子的咽喉处,厉声道:
“你想干什么?!”
丁勉也迅擒住刘正风的女儿,威胁道:
“阁下最好别乱来!”
“我看你虽非正道中人,却也不像背信弃义之徒吧?若食言而肥,不怕折损威名?”
苏白笑而不答,眼神讥诮,宛如猛兽俯视垂死挣扎的猎物。
刘正风脸色大变,声音颤抖着喊道:
“丁勉!住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丁勉冷哼一声,怒喝道:
“我们今日来此,本是为了铲除你这叛徒,谁知事情会闹到这般地步?”
“若不是你勾结妖人,这一切根本不会生!”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动起来。
"究竟生了什么?"
"难道刘正风真和有勾结?"
"都到这个份上了,丁勉应该不会再说假话吧?"
"等等,看来今天这事另有隐情?"
在场数千武林人士齐刷刷看向刘正风,目光中充满怀疑、困惑,还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定逸师太起身合十,肃然道:
"阿弥陀佛,今日之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否则五岳剑派分崩离析,整个正道武林也将遭受重创!"
定逸师太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为人刚正不阿。
她这一开口,众人纷纷附和:
"师太说得在理!"
"光明正大说清楚,才能避免事态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