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都忘记了当初把他拉进黑名单的初衷,是为了断绝和他的一切联系。“领带什么时候还我?”洛初突然就哑了嗓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要的分明不是领带,要的是下一次的时间。“有时间了联系你。”“好。”他说。不说用快递也不说确切的时间,好似把人吊在半空中,主动权全在她。挂掉电话,周滢一脸笑意地看着洛初,“纪南京表哥吗?不是刚分开,追得挺紧啊。”洛初不置可否。“那你快点讲讲,我都快急死了。但是你接电话好像挺冷淡的,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你们是熟人?”周滢很敏锐,她觉得正常的恋爱并不是这样的状态,可你说恋爱里的患得患失,好像徐洛初也没有。“不是很熟,睡了两次的关系。”洛初如实回答。周滢再次爆笑,“不是一直清心寡欲吗,怎么突然就开窍了……”虽然口嗨,但是从没见她付诸行动过。“实在秀色可餐,就睡了。睡完一次觉得还不错,就有了第二次。”轻描淡写把一个炮友的故事呈现了出来,省去了前因后果,省去了中间的拉扯。即便面对闺蜜,洛初也没办法袒露细节,尤其这种藏在阴暗里的关系。“唔,听着真刺激。”周滢有点兴奋,又问:“那打算往恋爱方向发展吗?”“不,我不恋爱。从上床开始的感情,能有什么好结果。”“你倒是清醒。”周滢赞赏起来,“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凡事无绝对。继续约着吗?”只要不涉及道德层面,男未婚女未嫁,彼此在一起又愉悦身心,这没什么可指摘的,周莹甚至觉得很好。比谈恋爱好,至少不会有背叛和伤害。“我还没想清楚。大概会吧,拒绝不了他。”“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周滢想弄明白,她的好朋友是不是喜欢上对方了,而对方只把她当炮友。她不想洛初受伤。“生理上。可能我没见过什么男人,所以特别喜欢吧。”“哈哈哈哈哈,有那么好吗?”徐洛初嘴巴弯起,“比之前好。”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完全是不同的世界,好的她都不想知道其他男人是什么样。他和前妻是怎么离婚的啊?不过大约房事不是婚姻中最重要的吧。可是那些书里为什么说房事是婚姻关系里最最重要的部分?“哈哈哈哈,猜就知道。看你满面春风,容光焕发,这东西胜过了一切的护肤品。”周滢言语夸张,但她说的也是事实,“不过要问问有没家室,免得到时候被扣屎盆子。”周滢好意提醒,现在出轨渣男太多了,她不想洛初受伤害。“没家室,也问过了,说没别的女人。”“相信他吗?”周滢追问。“如果骗我,我就举报他玩弄女性,把他送进去,谁怕谁。”这招倒是狠的,周滢笑起来,“那就好好享受你被荷尔蒙支配的愉悦时光吧。”“可是你也认为这没问题吗?我是不是很随便?”徐洛初不禁问道,她心里有了决定,但不清楚世人会怎么看。“还活在大清吗?你们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问题?就当谈了一场没有感情的恋爱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再者,你是见人都上床吗,还是男人勾一勾手指就走了?都没有嘛,见色起意,也不是谁都可以的。”也对的,她不是谁都要的。所以这没问题,她只是在意世俗的目光。但这事又不写在脑门上,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她的心态是天明时分发生变化的。一直耿耿于怀的一夜之情,以为这是个永远过不去的坎,但是有了第二次以后,突然发现那一夜算不得什么了。道德沦丧这个词具像化了。她不知道别人沦丧有没有步骤,至少她是分了两步沦丧的,甚至觉得往后和他再有三次四次五次,都没关系。第一次不是意外,第二次再怎么说意外也没人信了,所以第一次变得不重要,怎么发生的也不重要。倒不如活在当下,不去想以后,快乐才是最重要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结婚,倘若一辈子不结婚,那中间这些年的青春岂不是挥霍了?她很会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以此来说服自己,如果有下次,她还会和纪南京睡,直到彼此腻了为止。她猜纪南京会很快就腻了,因为总是会有人给他介绍新人,年轻的漂亮的,那时候她就抽身走人。所以在温存过后,她问了他还有别的女人吗,他在黑暗之中回答说没有。但想做长期炮友这件事怎么开口呢,还是不需要开口,顺其自然,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