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嘴上却没有听过,大约是怕人笑话,速度也加快起来。“这么早,以为你要到十点呢。”纪南京的言语里有一种亲昵感,老熟人的样子。“主要早上约了人,不好迟到。”温瑜笑得很甜,“下午去看画展吗?”“你的画展吗?”“不不,我朋友的。”温瑜说:“这么说我的画展你就会来捧场吗?”“那是自然。”徐洛初听明白了,温瑜是个画家,散发着知性气质的画家。好像也并不违和。听他们继续闲聊,洛初终于发现了端倪,这个女人看纪南京的时眼神有光,而且全程微笑,看得出来心情愉悦。这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他们并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至于纪南京喜不喜欢她,她倒看不出来,因为从外表看,他本身就是比较淡的人。这也不重要了,因为看开了。但是他们俩人昨晚到底在房间干了什么?徐洛初速速吃完饭,速速撤退出来,前脚进了房间收拾东西,后脚纪南京就到了。两人就地说了一下工作的事情,差不多结束后,纪南京才说:“以后吃东西别那么快,不容易消化,也容易噎着。”她不好说是给他腾空间,不然他会以为自己在吃醋。两个人睡了一晚,关系并没有明显变化,该干什么干什么。白天开会,晚上继续学习,各自睡觉,并没有谁先开口说什么。徐洛初觉得他们更像是出差中不小心偷吃了一顿的同事。这样的同事大部分有家室,有些非常清醒,只吃这一顿,大部分是寻找机会藕断丝连。连日来马不停蹄,在回程时,徐洛初感觉到了不适,她觉得是空调开太低,导致了感冒,喷嚏不断。下午时分,还有最后一个会议,纪南京见她鼻涕不断,让她在酒店休息。给她买了一些药,看着她吃下去,才去了分公司。这一次徐洛初没逞强,因为脑袋昏昏沉沉,这状态确实不适合工作。从纪南京走后她开始睡,一直到纪南京回来。徐洛初有些抱歉,要去机场,东西还没收拾,她换了衣服打起精神,收拾行李,但被纪南京强按在了床上,“还有时间,你再躺一会儿。”徐洛初也确实是没有精力,便又倒在了床上,看纪南京收拾东西,又不放心似地指挥他,“卫生间里还有牙刷,充电器不要忘记了……”“闭嘴,好好躺你的。”领导做习惯了的人,大概听不得一点别人的指挥,徐洛初闭了嘴。但是她也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快慰心情。纪南京见她躺着不动,又停下手中的活儿探了探她的额头,怕她发烧。“好像没烧,就是有点难受。”徐洛初说。“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把空调温度开很低了,然后裹着被子睡觉?”好像确实是这样,徐洛初也不敢说话。纪南京收拾东西有条理,速度又快,收拾完还检查了一遍,令徐洛初叹为观止。她原本以为这样的男人总会有缺陷的,比如不会收拾东西,不会做饭……大约优秀的人都是全方位的优秀。“饿不饿?去楼下吃点东西再去机场?刚好可以吃药。”徐洛初只拿了自己的挎包,所有的行李都由纪南京一人包办,下了楼他很自觉地去办理退房手续,两人在楼下的餐馆随意吃了一点东西。徐洛初没什么胃口,点的一碗面多半给了纪南京。纪南京又跟老板要了一杯温水,让徐洛初吃药。徐洛初生病,纪南京不方便让分公司同事送,两人打车去机场,又等了一会儿才上机。机票是随机安排的,徐洛初故意随机,她当时还和纪南京闹着,不想坐一起,纪南京直接升了舱位,他说可以舒服一点。徐洛初睡了一觉,但中途醒过来,满脸通红,纪南京探她额头,滚烫。她下午应该就低烧过,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飞机上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多喝一点水缓解一下,纪南京找空姐要了一杯温水,又拉了拉徐洛初身上的毛毯,难得温柔地道:“是不是很难受?”这样一句话似是抚慰了洛初的内心,让她原本该坚硬的心变得柔软,她主动挨过去,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胳膊上说:“有一点。”她觉得人生病就会变得脆弱,想要依靠,纪南京拉过她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腿上,一双小手也是滚烫。“没事,很快就落地了。”纪南京安慰她,“晚上去我家好吗?”“没关系,家里有周滢。”“别跟我犟,万一晚上高烧不退,谁送你去医院。”纪南京又收回了他的温柔,低声和她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