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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午後（第1页）

图书馆的午後

开学第一周过得飞快，羡勿和洛子矜的同桌关系算是彻底稳固了下来。

羡勿这人属于典型的“上课摸鱼下课疯”，上课要麽睡觉要麽望着窗外发呆，偏偏成绩不算差，尤其是理科，偶尔被老师点名提问，总能答得八九不离十。洛子矜则是标准的优等生，笔记做得工工整整，上课永远坐得笔直，认真听讲的样子像株挺拔的小白杨。

两人看起来像是两条平行线，却莫名地相处得很和谐。羡勿会在洛子矜被老师提问卡壳时，偷偷在草稿纸上写答案递过去；洛子矜会在羡勿睡觉时，帮他把老师划的重点悄悄记在笔记本上。

周五下午最後一节是自习课，羡勿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看着洛子矜埋头刷题的侧脸，忽然戳了戳他的胳膊：“喂，学霸，晚上去打球不？”

洛子矜笔尖一顿，擡头看他：“不去，晚上要去图书馆。”

“又是图书馆？”羡勿夸张地叹了口气，“你周末都泡在图书馆里吗？青春都要发霉了。”

洛子矜无奈地笑了笑：“下周要月考，得复习。而且我答应帮图书馆整理旧书，今天下午要去。”

羡勿挑眉：“整理旧书？好玩吗？”

“说不上好玩，就是把散落的书归类上架。”洛子矜合上书，“有点枯燥，但安静。”

羡勿想了想，把转了半天的笔扔在桌上：“行，我跟你去。反正回去也没事干，看你整理书总比对着数学题发呆强。”

洛子矜显然没想到他会答应，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不觉得无聊吗？”

“跟你待着，应该不会太无聊。”羡勿说得理所当然，拿起书包往肩上一甩，“走啊，下课了。”

图书馆在学校的西北角，是一栋有点年头的老建筑，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门口立着两株高大的玉兰树。午後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管理员是个和蔼的老太太，看到洛子矜来了，笑着递给他一串钥匙：“子矜来了？今天还是整理三楼的旧书区吧，那边光线好点。”

“好的，张老师。”洛子矜接过钥匙，又指了指身边的羡勿，“这是我同学，羡勿，他想过来帮忙。”

张老师打量了羡勿一眼，笑着点点头：“好啊，人多力量大。记得轻拿轻放，那些旧书脆得很。”

三楼的旧书区果然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灰尘的味道，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书架很高，上面摆满了泛黄的旧书，有些书脊已经模糊不清。

“我们要做什麽？”羡勿看着密密麻麻的书架，有点无从下手。

“把这些散落的书按类别放回原位，书脊上有编号，对应书架上的标签就行。”洛子矜拿起一本掉在地上的书，轻轻吹掉上面的灰尘，“小心点，别把书页弄破了。”

羡勿学着他的样子拿起一本书，是本封面都快掉下来的旧诗集。他翻了两页，油墨的味道扑面而来，带着时光沉淀的气息。

两人分工合作，洛子矜负责找书的位置，羡勿负责把书放回去。起初羡勿还有点毛躁，放书时总免不了发出声响，被洛子矜轻轻瞪了一眼後，也学得小心翼翼起来。

阳光慢慢西斜，透过窗户在地上移动。旧书区里只有两人偶尔的低语和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羡勿看着洛子矜踮起脚尖往最高一层书架放书的样子，白色的校服後背被阳光晒得微微发亮，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平静。

“喂，洛子矜。”他忽然开口。

“嗯？”洛子矜转过头，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脸颊微红。

羡勿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过去：“擦擦汗。”

洛子矜接过纸巾，低声说了句“谢谢”，低头擦汗时，耳尖又悄悄红了。

羡勿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忽然觉得，这个下午好像也没那麽无聊。甚至……有点让人不想结束。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落满灰尘的地板上，像一幅安静的画。窗外的玉兰树轻轻摇晃，带来晚风吹拂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