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那点力气又怎么会是赤苇京治的对手,少年快步走上前,目光沉沉:“不要躲我了。”
手机忽地震动几声,她拿起来瞥了一眼,是新干线发车的日程提醒。
川濑久夏面无表情地删去“三分钟后”的红色加粗日程,趁幼驯染盯着她手机发愣的瞬间彻底拉过行李箱:“我没有在躲你,但我真的来不及了,京治。”
赤苇京治却没再进一步挽留她,见状,川濑久夏掠过一干人,大步走进站台。
“那至少告诉我你的御守是谁送的,可以吗?”
车票悬停在扫描口上空,直到检票机已经发出不满的哔哔声,川濑久夏才垂下手,退了出去。
她步履沉重地转过身。
“是我喜欢的人送给我的,在离开仙台去比赛之前。”
对面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川濑久夏没去打量任何一个人的表情,只是垂眸盯着地面。
最终目的地为仙台的新干线轰鸣着开进站台二层,又长啸着驶离东京。
她的叹息就这样落入滚滚音浪,一去不返。
川濑久夏最终收起了车票。
原定的行程已经作废了,这张车票变得毫无意义。
如果不是赤苇京治那句显得有些仓促的追问,她是不准备把对及川彻动心的事告诉给任何一个人的。
半年之后他会离开,他们本来就没有在一起过,川濑久夏就算想把这段关系抖出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定义。
可是面对赤苇京治,她没法撒谎。
川濑久夏明明从来都不是凭着直觉行动不顾后果的人,她也完全不知道坦白之后会迎来怎样的后果,但她已经受够了这种憋屈的遮遮掩掩。
新干线错过了还有下一班,可她和赤苇京治之间的十年注定无法复制。
掐了掐手心,川濑久夏抬眸。
赤苇京治的目光仍然钉在垂落她身侧的御守上,是很普通的必胜御守,东京随便一个神社都能买到。
但几天前,他连送御守的机会都没有。
那晚通话挂断后,赤苇京治一直在反复验证又推翻“小夏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的可能性,除了每天既定的早晚问好,他没有再和川濑久夏发一句消息。
他害怕从她那里听见回答。
御守的编织条轻微晃动着,赤苇京治看着它被抬起,又垂在少女脸侧。
他毫无防备地闯进了川濑久夏的眼睛。
这么多年以来,赤苇京治总是很喜欢注视那双蓝眼睛,但那些时刻里却绝不包含现在。
将略微散乱的刘海拨至脸后,川濑久夏直直回望进幼驯染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