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川濑久夏拉住及川彻的手腕就要将他带起来。
及川彻顺势反握住她腕骨,欺身上前,姿势虔诚得像在进贡某件流芳千古的西域宝物。
“从现在开始,它就是你的了。”他把眼镜放在她轻颤的手心,低头吻了吻指尖,道,“小夏,收下它就要记得每天想我哦,不然我会知道的。”
“好啊。”川濑久夏欣然应允,“我要把它随身携带。”
如果哪天我没有再想你了,你会下一秒就出现在我眼前吗?
川濑久夏瞳孔里的光悄悄地暗了一半。
希望那天永远不会到来,或者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
被随意扔在书桌边缘的手机忽地响起一阵急促铃声,及川彻忙站起,关掉了闹钟。
川濑久夏也随着他起身:“都凌晨十二点半了吗?好晚了。”
“嗯。”及川彻垂眸道,“是很晚了,那就快休息吧小夏,我也该……”
少女冲进怀里的力气忽地加大,书房的窗帘大开着,川濑久夏亮盈盈的眼波里浮着流动的月色,及川彻不自觉地抱紧了怀里仰头看他的女孩。
”gtas”
他听见川濑久夏对他说。
内心的洪流大抵有再次泛滥决堤的趋势,及川彻搂住川濑久夏的另一只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紧攥成拳,直到钝痛一步步磨掉他的冲动。
“小夏,乖,给明天的机场留点拥抱吧。”及川彻再度低头,轻轻啄过她唇角,“我回去了,快睡,好吗?”
川濑久夏从未从他这里再希冀到另外的答案,侧过头在及川彻双唇上停留片刻,她扬起笑容,同他挥别,就像从前无数次西语课结束后那样。
不同的是,这次川濑久夏没再送及川彻到公寓门口。
合上大门后,及川彻又在那里独自站了很久。
”losiento”他呢喃。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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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的航班在下午三点,仙台没有直飞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班次,他只能先飞到东京再进行转机。
盯着手机上的日历看了很久,川濑久夏才反应过来今天还是什么日子。
两年前的三月二十七号,她提着一干行李,从仙台机场赶过来,在楼下撞到了及川彻和他的小侄子及川猛。
而今天,及川猛再次来到了公寓楼下,她却从飞抵这个城市的人变成了在出发大厅送客的一员。
兜兜转转,连他们的时间线都是如此圆满,似乎在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一早就大敞着的公寓门处传来动静,川濑久夏忙迎出去,是及川一家从电梯里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除了及川猛以外的及川家人,和想象中一样,及川夫妇和及川姐姐都热情又有涵养,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已经当了爷爷奶奶和母亲辈的人。
小儿子独居的公寓里有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孩,这是及川猛在一年前告密、及川家人都知道的事,可好半天也没听到及川彻和这个女孩交往的消息,一家人对川濑久夏的好奇心更是呈指数级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