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被打得通体舒畅,张开双臂就要转向一旁的川濑久夏。
或是许两人同时走近了对方,这个拥抱变得前所未有地结实。
昨晚旖旎的气息仿佛仍在耳畔,川濑久夏拼命忍住侧过头吻少年耳垂的冲动,将埋进他颈窝的头抬了起来。
“一路平安。”
最后一个拥抱总是如此短暂,及川彻的气息和温度随着她脚步后撤的动作一点点从身边流走。
“……记得我的钥匙、眼镜。”及川彻定定地看着她,“平时在家里也要记得吃早饭、注意身体。”
仙台至东京的航班号已经被刷到了机场大屏最前排,及川彻把目光从川濑久夏身后收回来,最后一次看向她的眼睛。
记得想我。
他转身,走向安检口,没再回头。
及川彻的第一道行程是国内航班。
午后时分的国内航站楼总是有很多迎来送往的乘客,安检口排着长队,那个故作潇洒的身影被淹没在人群中。
再一眨眼,及川彻的背影竟是半点也找不到了。
头顶的机场广播开始重复通知误机乘客的名字,显然,及川彻不在其列。
沉默一层层压在几人之间,及川夫人无力地靠在丈夫肩头,抱着她的及川姐姐脸上的神色也不甚明朗。
就连在分离前的最后一秒还在对及川彻没大没小的及川猛也瘪下了嘴来,不断朝安检口张望的眼睛里写满迷茫。
而岩泉一……
作为在场唯二和及川彻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之一,他低垂着头,身侧的双拳不断攥紧又松开,时不时瞟向川濑久夏的眼神晦暗不明。
和他拥抱告别时,及川彻对他叽里咕噜了一大堆无意义的屁话,做贼心虚似的飞速带过对他本人的关心后,及川彻的语气又突然严肃起来。
“小岩,我知道这个请求有点强人所难,但是这对我真的很重要。”他皱眉说。
岩泉一懒得再听他卖关子,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洗耳恭听。
“离美国那边开学还有几个月吧。”及川彻说,“小夏她很快也要开始准备大学的事了,看你去年那个强度……我是真怕现在没人管,她只会学得比你还猛。”
那个昵称一出来,岩泉一便把他接着要说的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虽然面上还端得一片镇静,呼吸却早已乱了节奏。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胃病加上睡眠障碍……还时不时就感冒发烧什么的,我走之后那层楼就只剩她一个人了,我只要一想到就放不下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多照顾照顾她,注意她的身体健康,对吗?”岩泉一连一秒钟他对她的关心都听不下去了,直截了当地打断道。
及川彻竟也不觉得他奇怪,重重点头:“还是小岩你懂我!拜托啦,你还在日本的这几个月里就帮帮忙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在意她的。
岩泉一心里烦闷得紧,他当面问过及川彻两人的关系,然而幼驯染只给出一个“没有在交往”之后便缄口不言,不仅没把他的疑惑消下去,今天一看,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这难道就是两年邻居带来的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