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不是那种充满希望的、金色的黎明,而是一种污浊的、灰白色的微光。
光线像疲惫的幽灵,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来,懒洋洋地爬上凌乱的床单,照亮了这场彻夜狂欢后,一片狼藉的战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气味。汗液的咸、体液的腥、酒精的酸,以及一种属于屈辱和堕落的、浓稠的、几乎凝固成实体的味道。
苏媚醒着。
她其实根本没睡着。
她的身体像被巨轮碾过,每一寸骨骼都在出散架般的呻吟,每一寸肌肤都残留着被蹂躏的、火辣辣的痛楚和那可耻的、余韵未消的酥麻。
她没有动,甚至连眼珠都只是缓慢地、僵硬地转动着。
左边,是她的姐姐,苏晴。
她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破败玩偶,赤裸的身体蜷缩着,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嘴角还残留着一点白色的污迹。
她的呼吸很轻,轻到几乎不存在,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停止,结束这无边的噩梦。
右边,是她的“神”,陈默。
这个一手缔造了这场地狱的少年,此刻却睡得像个无辜的天使。
他的呼吸平稳而有力,年轻的胸膛随着心跳微微起伏。
汗水将他额前的黑粘在一起,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冰冷和嘲讽的俊秀脸庞,在睡梦中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圣洁。
而在她自己的身体里,两种截然不同的液体正在缓缓流淌,一种来自她的外甥,一种来自她的姐姐。
它们在她体内混合,酵,变成一种滚烫的、无法忽视的存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她,昨夜,她究竟经历了何种惊世骇俗的堕落。
就是这样了。
一切都结束了。
那个曾经还抱着一丝幻想,渴望逃离的苏媚,在昨晚那场三人共演的、将伦理彻底碾碎成粉末的交媾中,已经彻底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一具全新的躯壳。一具,为了女儿陈思思,必须活下去,而且必须“好好”活下去的祭品。
“要让思思安全,就要让这个魔鬼满意。”
“要让他满意,就不能只做一个被动承受的玩具。”
“要做他最听话、最懂事、最离不开的性奴。”
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电光,穿透了她所有的痛苦和麻木。它变成了一个全新的、唯一的、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
她缓缓地,从那片黏腻的狼藉中,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身边的魔鬼和那个可怜的同伴。
她的目光,落在了陈默的身上。
那个睡梦中的“神”。
她的“祈祷”,应该从哪里开始?
目光顺着他年轻而充满力量的身体一路向下,越过结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最终,落在了他的脚趾上。
一个疯狂而卑微的念头,瞬间攫住了她。
“神”的纯洁,不容玷污。
而她,这个最卑贱的信徒,她的“晨祷”,就应该从净化神的躯体开始。
她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滑下床。
冰冷的地板让她的膝盖一阵刺痛,但她毫不在意。
她跪在床边,俯下身,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亲吻教皇的脚尖一样,将自己温热的嘴唇,印在了陈默的脚趾上。
冰凉的,带着一丝汗味的皮肤。
她没有犹豫,伸出丁香小舌,从他的小脚趾开始,用一种近乎于考古学家探索文物般的细致和耐心,一寸一寸地,舔舐起来。
她尝到了自己昨夜留下的味道,咸涩中带着一丝腥气。
她没有感到恶心,反而有种诡异的宿命感。
仿佛在品尝自己酿下的罪果。
她将每一个脚趾都含入口中,用舌头仔细地清理着趾缝间的每一丝污垢,用唾液将它们冲刷、溶解,然后,咽下去。
她的动作是如此的专注,如此的虔诚。
仿佛她正在做的,不是一件惊世骇俗的、足以让任何正常人唾弃的下贱之事,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关乎灵魂救赎的仪式。
她的舌头,像一把最柔软的刷子,沿着他脚背的青筋,一路向上。
脚踝,她仔细地舔舐着凸起的骨节。
小腿,她感受着那结实肌肉的纹理和弹性。
膝盖,她在那坚硬的骨骼上,停留了很久,仿佛在亲吻一座圣殿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