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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星火（第3页）

“彻底崩溃的概念。

“科……科技？”陈叔艰难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眼神依旧充满了惊疑不定。

“姐姐……是神仙派来打鬼子的吗？”石星火仰着小脸，小声地问，火仰着小脸，小声地问，眼睛里除了恐惧，更多了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

肖雯雯没有直接回答石星火天真的问题，她的目光落在陈叔那条血肉模糊、散着恶臭的伤腿上，又扫过通铺上其他几个痛苦呻吟、伤口严重感染的伤兵。在这个缺医少药、朝不保夕的环境里，这样的伤几乎等同于死刑判决。

“信不信由你们。”肖雯雯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她再次启动了医疗匣。柔和而稳定的冷白色光芒瞬间亮起，照亮了她苍白却坚定的脸，也照亮了地下空间每一张惊愕、期待又带着深深恐惧的面孔。

她先走向陈叔。不顾对方本能的后缩，医疗匣射出的光柱精准地笼罩住他腿上那溃烂流脓的伤口。

奇迹，在众人眼前生了。

在柔和白光的照耀下，伤口边缘那些黑坏死的组织，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轻轻抹去！新鲜的、健康的肉芽以肉眼可见的度从创面底部蔓延生长出来！深可见骨的创口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缓缓地、坚定地收缩、合拢！那条原本肿胀紫、散着死亡气息的伤腿，颜色正以惊人的度恢复正常！就连陈叔脸上那痛苦扭曲的表情，也随着剧痛的飞消失而逐渐被一种极度的茫然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老……老天爷……”一个伤兵喃喃道，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神迹！真的是神迹啊！”另一个挣扎着想坐起来，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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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星火更是看得小嘴微张，黑曜石般的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神奇的光芒和陈叔快愈合的伤口，小小的胸腔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着。

肖雯雯没有停顿，如同一个雯没有停顿，如同一个精准而高效的机械，迅移动到下一个重伤员身边。断骨在光线下自动复位接续，可怕的开放性伤口飞弥合，致命的感染被瞬间清除……一个接一个，那些被死亡阴影笼罩的伤者，在短短十几分钟内，身上的重伤竟已愈合大半，只留下新鲜的疤痕！呻吟声变成了惊奇的抽泣和低低的、带着哭腔的感谢。

当最后一道治疗光束熄灭，地下空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粗重而压抑的呼吸。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肖雯雯身上，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狂热、敬畏和一种找到了主心骨的依赖。陈叔尝试着活动他那条几乎完全复原的腿，脸上是做梦般的表情。

“先生……”陈叔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甚至有些哽咽，“您……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陈默这条命，还有这里兄弟们的命，都是您给的！以后水里火里，只要您一句话！”

“对！我们都听先生的！”其他伤愈的汉子们也激动地附和着，挣扎着想站起来行礼。

肖挣扎着想站起来行礼。

肖雯雯却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她的脸色在油灯下显得更加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载药剂和连续使用医疗匣的消耗，让她几乎到了极限。她靠着一个木箱缓缓坐下，目光再次投向石星火。

男孩正蹲在一个刚刚被治好的年轻伤兵旁边。那个伤兵腹部曾有一个可怕的贯穿伤，此刻只留下浅浅的疤痕。他激动地拉着石星火的手，指着自己愈合的伤口，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

“……小石头，看见没着什么。

“……小石头，看见没？好了！真的好了！一点不疼了！先生是神仙！是老天爷派来救咱们穷苦人的神仙！”穷苦人的神仙！”年轻伤兵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咱们有救了！咱们……咱们得跟着先生，打鬼子！给爹娘报仇！给死去的乡亲们报仇！”

石星火用力地点着头，小拳头紧紧攥着。他转过头，看向肖雯雯，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之前那些恐惧和茫然，此刻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燃烧的光芒所取代！那光芒里，有对“神仙姐姐”力量的崇拜，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一种刚刚被点燃的、模糊却无比炽热的渴望——一种想要像眼前这些大人一样，拿起武器，去对抗那些带来毁灭的魔鬼的渴望！

就在这时，肖雯雯的目光无意间肖雯雯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个年轻伤兵的枕边。在一堆破布和杂物下面，露出了一本书的一角。那本书的角。那本书的封面是深红色的，纸张粗糙黄，边角磨损得很厉害。封面上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肖雯雯锐利的目力依旧瞬间辨认出来——

《共产党宣言》。

那深红的封面，在昏暗的油灯下，像一滴凝固的血，又像一粒顽强跃动的火种。

肖雯雯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想起了石星火报出她想起了石星火报出名字时那郑重其事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想起了他父亲在矿上听“先生”讲过的道理。历史冰冷的记载，与眼前这地下堡垒里粗糙却坚韧的现实，与这本染着硝烟和血迹的《宣言》，与石星火眼中那刚刚被点燃的、懵懂却无比纯粹的光芒，瞬间交织在一起！

她救下的，不仅仅是一个本该死去的孤儿。

她点燃的，是一簇注定要燎原的星火！在这片被黑暗笼罩、被铁蹄践踏的土地上！

这个认知，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压在她的心头，与时空管理局那冰冷的追捕警报形成了尖锐的对抗。

“先生，”陈默——现在肖雯雯知道了他的名字——拖着那条几乎痊愈的腿，恭敬地走到肖雯雯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地下工作者特有的警惕，“上面的鬼子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这里……不能久留了。我知道一条路，通往后山的老林子，鬼子搜不到那里。只是……只是我们这些人，伤的伤，弱的弱，带着小石头……”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转移是唯一的生路，但路途艰险，目标太大。

肖雯雯刚要开口，腰间悬挂的时空梭残骸，毫无征兆地再次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震颤！这一次，震颤中带着明显的、令人心悸的温热感！仿佛内部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激活，正在挣扎着出信号！

嗡……

那微不可闻的震颤，如同垂死毒虫最后的挣扎，却带着穿透时空屏障的恶意，狠狠刺入肖雯雯紧绷的神经！

管理局的猎犬……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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