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沈荣的据点内,布置好“渔网”后的沈荣正靠在沙上休息。
放在茶几上的李建平手机屏幕的微光在昏暗中闪烁,出“滴滴”的响声。
沈荣坐起身,伸手拿过李建平的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刚刚收到的短信:
“东西已取到,李静安好,勿念,保重。”
信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仓库里一片死寂,只有远处传来的几声野狗吠叫。
几个手下屏息凝神,等待着沈荣的指令。
沈荣盯着这条没头没尾的短信,指尖在手机外壳上轻轻敲击着,出规律的嗒嗒声。
他没有立刻暴怒,也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近乎欣赏的弧度。
他轻笑一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果然上钩了……但咬钩的,是条滑不留手的老泥鳅。”
这冷静、简洁、带着明显试探和误导意味的回应,透着一股经过风浪的老练和谨慎,只有她田玉兰。
“荣哥,怎么办?要追查这个号码吗?”
一个手下低声请示。
“查?”
沈荣嗤笑一声,将手机随手丢在布满灰尘的木箱上。
“不用白费力气。一张废卡而已。田玉兰要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也混不到今天。”
他站起身,在满是油污的水泥地上踱了两步。
田玉兰的回应,虽然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这反而证实了他的两个判断:
第一,李建平的女儿的调岗,看样子确实是她们的杰作,而且田玉兰知情;
第二,田玉兰没有慌乱,她在试图反制,在试探水深。
这非但没有激怒沈荣,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猎杀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没什么意思,与一头被逼入绝境却仍有利齿的母狼周旋,才更有趣。
“看来,饵料还得再下重一点。”
沈荣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随口问手下:
“李建平这老东西,处理干净没有?”
“已经处理干净,外面调查只会显示死于车祸。”
旁边的一个手下忙回答道。
“嗯!然后,把他‘意外身亡’的消息,想办法透给田玉兰。我倒要看看,接到‘老朋友’的死讯,她是否还坐得住!”
“是!”
手下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去安排。
沈荣走到仓库破旧的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田玉兰的反击开始了,这潭水,越来越浑了。
但这正是他和他的老板陈国华希望看到的,水越浑,才越容易摸到大鱼。
几乎在同一时间,京城,陈氏集团总部。
陈国华刚刚结束一个让他筋疲力尽的会议,正揉着胀的太阳穴,秘书就神色紧张地敲门进来,将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舆情简报放在他桌上。
“陈总,您看看这个。刚刚在网上几个财经论坛和社交媒体上开始流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