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参观学校
顾柚猛地擡头,眼眶红得像浸了水:“你连画室还有颜料都准备好了?”
“嗯,”陆则衍看着他泛红的眼角,眼底的笑意更柔,“还有老傅的侄子,比你大一届,是你们系的学生会主席,性格很温和,到时候让他带你熟悉环境,免得你怕生。”
老爷子在旁边哈哈大笑:“哎呦,都安排好了。那我们柚柚开学就要成英大学生了?”
顾柚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掉在瓷碗里,溅起细小的水花。他赶紧用手背擦掉,却越擦越多,只好把脸埋进陆则衍肩头,闷闷地说:“陆则衍,谢谢你……呜呜,谢谢你。”
“傻瓜,怎麽又跟老公客气?”陆则衍环住他的背,声音低沉而笃定,“去做你喜欢的事就好,任何事都有老公替你解决。”
阳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漫进来,落在顾柚颤抖的睫毛上,他吸了吸鼻子,擡头时眼里还挂着泪,却笑得比窗外的阳光还亮:“那我以後一定好好跟着老师学画画,到时候画一幅超大的全家福,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好啊,”陆则衍吻了吻他的发顶,“我等着。”
他看着顾柚眼里纯粹的雀跃,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没让他看出破绽。
有些付出本就该是无声的,他只想让顾柚坦坦荡荡地走进那扇门,带着一身光,而不是背负着“亏欠”二字。
早餐在温馨的谈笑中结束,老爷子拄着拐杖去婴儿房看了眼安安,小家夥还在熟睡,粉嫩的小脸蛋透着健康的红晕。
老爷子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小拳头,笑眯了眼:“这小子,跟则衍小时候一个样,睡起觉来沉得很。”
顾柚跟在旁边,听着这话心里甜滋滋的,刚想再说点什麽,就见老爷子直起身:“行了,我也该回老宅了,园子里的芍药该剪枝了,再晚些就错过了时候。”
“我让司机送您。”陆则衍走上前。
“不用不用,”老爷子摆了摆手,目光落在顾柚身上,带着慈爱的笑意,“柚柚啊,上学的事儿不要有压力,有啥难处就跟爷爷说,也别跟则衍那小子客气。有空了,爷爷就过来看你跟安安。”
顾柚连忙点头:“知道了爷爷,您路上慢点。”
送走老爷子,陆父拿起公文包站起身,拍了拍陆则衍的肩膀:“公司那边我先去盯着,你在家多陪陪柚柚和孩子。”
“爸辛苦了。”陆则衍应道。
陆父走後,客厅里安静了些。陆母笑着对两人说:“我去楼上看看宝宝的小衣服,你们俩歇会儿吧。”
顾柚看着陆母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忽然想起什麽,拉了拉陆则衍的衣袖:“对了,英大的入学手续……我需要准备什麽吗?”
“什麽都不用你操心。”陆则衍牵着他走到沙发边坐下,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文件袋,“这是入学通知书和课程表,我都给你整理好了。下周有空的话,我们去学校转一圈,熟悉下环境?”
顾柚接过文件袋,指尖碰到那烫金的“英大”校徽时,心跳漏了一拍。他小心翼翼地抽出通知书,上面的名字“顾柚”两个字印得清晰,旁边还盖着学校的红色印章,像做梦一样。
“真的……是我的名字。”他喃喃自语,眼里的光又亮了几分。
陆则衍看着他宝贝的样子,低笑一声,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当然是你的。对了,一会儿要不要去画室看看?”
顾柚猛地擡头:“现在就去吗?”
“你想去就去。”陆则衍捏了捏他的脸颊,“不过得先上楼换件衣服,外面太阳大,记得戴帽子。”
顾柚乖乖点头,刚站起身,又想起什麽似的回头:“那……那安安怎麽办?”
“放心吧,有月嫂跟妈看着呢,”陆则衍笑着把他往楼梯推,“快去换衣服,我们早点去早点回,回来还能赶上安安醒着的时候。”
顾柚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换衣服时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嘴角的笑意怎麽也压不住。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起刚才陆则衍说的话,心里像揣了颗糖,简直要把他甜化了。
原来被人这样妥帖地安排好一切,是这样安心的感觉。
等他换好衣服下楼,陆则衍已经把车钥匙拿在了手里,见他出来,眼里的笑意温柔得像化不开的春水:“走吧,我的大学生。”
顾柚笑着跑过去,很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阳光穿过客厅的落地窗,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温暖而明亮。
他知道,从今天起,除了“安安的爸爸”“陆则衍的爱人”,他又多了一个新的身份。
英大艺术系的学生。而这个身份背後,藏着的是沉甸甸的爱与期待,让他有勇气一步步走向更广阔的世界。
车子平稳地驶入英大校门,顾柚扒着车窗往外看,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成片的香樟树遮天蔽日,红砖教学楼爬满青藤,穿学士服的学生抱着书本匆匆走过,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墨香与青草气息。
“果然比照片上还好看。”他喃喃自语,指尖在车窗上轻轻点着,“你看那栋楼,是不是艺术系?”
陆则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笑着点头:“是,你的画室就在三楼。”
车子停在艺术楼前,陆则衍先下车,绕到另一边替顾柚拉开车门。顾柚刚站稳,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楼前的雕塑广场上,摆着几尊抽象派雕塑,喷泉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几个学生坐在台阶上写生,画板上的色彩明快得晃眼。
“走吧。”陆则衍牵起他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画室在三楼走廊尽头,门是密码锁,陆则衍输入密码时,顾柚凑过去看,发现密码是他的生日。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擡眼时正撞见陆则衍含笑的目光,他赶紧别过脸,耳根悄悄泛红。
门“咔哒”一声开了,顾柚推门进去,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