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常升起,把光和热泼向大地,别墅外雀鸟叽叽喳喳。
似乎正在讨论别墅内女主人和她那群女仆的故事。
晴的卧室内,面庞精致身穿白色纱裙的少女躺在宽广的大床上,四肢都被带上了皮革镣铐,并连接着细长的铁链。
很明显,少女被限制了行动能力,她脑袋昏昏沉沉,无意识的出一些嘤咛的声音。
就在距离卧室不远处的房间内,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其间的交谈声。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明明,明明我已经对她很好了,她也说了再也不会离开我的。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去寻死,我只能继续把她给绑起来,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房间内,晴坐在沙上,双手抱头,手指插入间,一点一点的描述着故事,向着自己面前的心理医生倾述着一切。
坐在晴对面的女性心理医生,穿着一身整洁的白色大褂,头被盘在脑后,梳得一丝不苟。
眼镜下的目光极其沉稳,无不彰显着她职业能力的肯定。
心理医生手上拿着记事簿和水笔,正在不断的记录和分析着所听到的一切。
反观晴,只是随便穿了一套睡衣,头乱糟糟的,还在不停的用手指挠弄。
没有心思清洁的面庞上还挂着几道浅浅的泪痕,眼圈红肿。
心理医生轻启薄唇“小姐,根据您的诉说来判断,对方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估计是重度抑郁。您是知道的,以目前的科技水平,并不能够有效的根治抑郁,只能用药物来缓解控制情绪。要靠着患者自己走出来。”
“而且……”心理医生话锋一转“小姐,我是您的家庭医生。只服务您个人,我今天上门,正是因为您的心理问题,同样很严重。所以我想问一下小姐,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吃我开的那些药物呢。”
“没吃。”晴有些狂似的用双手在自己头上抓来弄去,“我觉得我很好,根本不需要吃药。”
心理医生加重了说话的语气“可是小姐,病了就是要吃药的。先生的事情是对您刺激性很大,但你也不能病忌讳医啊。”
有些不耐烦的晴话语间已经出现了烦躁“我觉得我不需要吃,老东西再怎么样也不关我的事。我有我心爱的女仆就够了。只要有她陪在身边,我就心满意足。可是我很难受啊,明明我给她那么多宠爱,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去寻死。我对她哪里不好了?”
说话间的晴,身体仿佛都有些失控,就差站起来手舞足蹈,自身的教养还是阻止了她如此不符合身份的行为。
心理医生叹息一声,在记事本上依然刷刷的写着各种分析的结果。
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小姐,您和您的女仆都病了,你们都很偏执,甚至可能都有了人格障碍。小姐,关于吃药暂且不谈,我就想问一句。您真的认为您的所作所为对于那位女仆的很合理吗?有没有想过您对她倾注太多的感情又太偏执,反而导致你们二人的心理状况双双恶化。”
晴缓缓闭上双眼,躺靠在沙上。
轻声的呢喃着“我觉得这是爱呀。她爱我,我爱她。我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对她好呀。我知道有人会对指指点点说什么,我不过就是一个为了满足自己控制欲的疯子,一个病娇变态。可,我就是有钱,我不是什么变态,我认为我就是有这个资格把她留在身边。”
心理医生轻轻叹息一声,在镜片下的瞳孔中映照着深深的无奈。
一个从小缺爱的女孩,用自己所理解的爱的方式去禁锢另一个严重抑郁的缺爱女孩。
她们两个应该都是彼此相爱的吧。
可为什么?
两个相爱的人,却又在不断的相互折磨,彼此伤害。只是,缺爱的又何止这两个女孩呢?
这个别墅内的其他女仆,或者说世间绝大部分的孩子,从来不知道被爱是什么。
世间又有几个父母是真正合格的,一代又一代,为了繁衍而繁衍。
生下了孩子之后,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教育该怎么去和孩子陪伴感情……
心理医生晃了晃脑袋,将一些杂念甩掉。
极其郑重的和晴四目对视,轻声说道“小姐,关于您和您的女仆,我尊重你们的一切决定,希望你们也能安好平安。但是作为医生,我还是恳求您和您的女仆,都吃药调理一下身体吧。药物并不会影响情爱的。”
……
被束缚在床上的女孩还在无意识的出嘤咛声。
脑海中隐约闪过的一些记忆,仿佛回到了一周前。
晴空正好,别墅内身穿女仆装的女仆们来来往往,倒也没什么繁冗的家务活,日子过得清闲。
有些女仆直接就坐在厅室的沙上玩着手机。
戴着皮质颈圈,穿着全套女仆装,打扮庄重的槿时一直跟随在琼琚身边。
“槿时小姐,你是有什么问题吗。”有些好奇的琼琚开口问道,槿时跟在她身边始终保持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甚至眼神中还有些躲闪。
斟酌再三,槿时缓缓开口,小心翼翼的询问着“那个,琼琚姐姐,宁城哪里的烂尾楼比较多啊?”
“烂尾楼啊,城西区挺多的。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琼琚仅仅只是思考了一瞬,再度抛出疑问。
槿时下意识打了个哈哈,有些心虚得说道“随便问问而已。这个,主要是我想观察一下关于市面上烂尾楼以及民生的问题,方便来写作。”
“哦,好的,知道了。”琼琚没有多说什么。
身形高挑的御姐管家转过身,开始履行作为一个管家的职责。
金丝眼镜镜片下的双眼深邃,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
日生日落,偷得浮生半日闲。
忙碌了一天的晴,端坐在餐桌前,慢悠悠的享用着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