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颇为尴尬地咳嗽两声,“你爱管就管吧。”
萧佶嗤笑,“就我是个劳碌命。我姐姐姐夫那儿我会去解释,今日来只是想看看情况,顺道问问还有什麽需要善後,”
“没……”谛听话还没说完,陡然想起被天道带走的周勇的身体,“寿衣铺子里的周娘子,她儿子周勇……没了,你想个办法,不能让她知道儿子死了。”
“什麽道理,人家儿子死了,还不让知道?还有人性吗你?”萧佶说着顿了顿,“噢,你本来就不是人。”
谛听不知道怎麽和他解释,事情太复杂了,只能烦躁地不停甩动尾巴,“等织织出来,她和你说,反正现在不能让周娘子知道儿子没了。”
虽说周勇早就没了,赵凭风占着他的身体,再後来天道从赵凭风的魂魄里醒来。
唉,周娘子对它很好,儿子是周娘子唯一的支柱了,谛听不想她郁郁寡欢。
“行,还有别的吗?”
“没了,你快走吧。”
“呵,我还上赶着来给你们干活,我真是……的慌”
中间那个脏字儿被萧佶咽下去,一挥袖子转身离开了。
回到宫里萧佶蓦然想起,前几日听说今科探花和他家的一个婢女晕倒在别人家门口,被好心人送进医馆。
“徐禄。”
徐公公听到声,利索地进来,“诶,官家。”
“探花郎晕倒在哪家门口?”
徐公公一下没反应过来,想了下才道:“奴才听说,似乎是长公主驸马爷府邸附近。”
“下去吧。”
徐公公摸不着头脑地出去。
结合黑白无常同他说的,恶鬼借他人身体,萧佶立刻明白,合着接的是探花郎的身体?
那不就是晕倒在白府附近的江宅吗?
他还当个小事顺耳听过就得了,谛听这也不和他说,留着人家探花郎倒在大门口,被好心人救走。
萧佶怒极反笑兼之太过无语,一时不知道做何评价。
……
隔日,周娘子照常在铺子里守着。
小姐好几日都没来了。
她打算今晚闭店後去小姐家问问再看看儿子。
这时,几个宫里太监打扮的人进来了,领头的正是徐公公。
周娘子诚惶诚恐地从柜台後面出来,见人就要跪下,被徐公公眼疾手快地扶住。
徐公公:“哎呦,夫人客气了。”
周娘子实在不知道怎麽和他们相处,也想不出来徐公公他们为什麽要来,莫不是她做错了什麽?还是小姐那出问题了?
毕竟小姐和萧王有故。
周娘子战战兢兢道:“不,不知,大人有何事前来?”
徐公公老人精了,看出妇人的不自在,後退几步,离她远些,“夫人折煞咱家了,可称不起一声大人,唤徐公公就好。”
“好好,徐公公。”
“咱家来是有个好消息。您家公子啊被咱们驸马爷看上,现下到外地学着管理铺子去了,走得急,来不及和您告别,就由咱家来走一趟。”
周娘子呆住了,驸马爷看重?
她所知道的驸马爷,只有萧王的父亲,白家那位。
“是……是白家老爷吗?”
“是是,这不,咱家来带个话。”
“什麽?……”
“您家公子说让您别担心,他这些日子攒了不少钱,他不在的时候您好好过日子。”
徐公公走了。
周娘子抱着一叠银票,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儿子被贵人看重,有出息了。
她几乎是喜极而泣,对着空气说了好几声“谢谢”,才发现铺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