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富士小说>杀死那个爱你的姑娘 > 第1章 含沙射影(第1页)

第1章 含沙射影(第1页)

高三那年,我亲眼看着林晚被全班孤立。

陈砚在课桌里放沙粒,苏桐在作业本上画污秽涂鸦。

他们说林晚偷了班费,说她勾引老师。

我在广播站当值那天,林晚从教室窗口跳进汹涌的河水。

没人知道是我按下录音键,录下陈砚和苏桐的密谋。

林晚的葬礼上,她母亲哭喊着她嘴里全是沙子!"

毕业典礼那天,我播放了那段录音。

看着陈砚和苏桐惨白的脸,我感到一丝快意。

直到回家后,我打开书包。

现录音笔的指示灯,正诡异地闪烁着红光。

暴雨倾盆而下,砸在黑色的伞面总上,出沉闷而单调的鼓点。土气又湿又重,混着泥土翻出来的腥气和某种若有若无的、消毒水也盖不住的腐朽味道。我站在送葬队伍的最边缘,雨水顺着伞沿冰冷地流进后颈,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抖。

视线穿过模糊的雨幕,死死钉在不远处那个小小的墓穴。崭新的棺材正被缓缓放下去,像一枚被泥土吞噬的黑色种子。林晚的母亲,那个头一夜之间几乎全白了的女人,猛地挣脱了搀扶她的人,扑到墓穴边缘,出一种不像人能出的、被彻底撕碎的嚎哭:

“晚晚啊!我的晚晚!他们怎么狠得下心……她的嘴里…全是沙子啊!她走的时候……嘴里全是沙子!”

那凄厉的喊声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又顺着血管一路冻僵了四肢百骸。我猛地低下头,死死盯着自己脚下泥泞不堪的草地,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试图用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盖过心底疯狂滋生的寒意和…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呕吐感。沙子…又是沙子

时间倒流回那个闷热的午后,距离高考还有一百天。蝉鸣在窗外嘶哑地叫着,阳光灼热得几乎要将玻璃融化。教室里弥漫着汗味、书本的油墨味和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焦躁。我捏着那张薄薄的、印着顶尖大学校徽的录取通知书,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白,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成了!提前录取!这意味着我提前摆脱了这炼狱般的高三绞肉机,成了令人艳羡的幸运儿。

“哇!恭喜啊!"同桌苏桐凑过来,声音又甜又亮,像裹了蜜糖的玻璃片。她涂着透明唇彩的嘴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眼睛里却没什么温度,视线飞快地扫过我手里的通知书,又移开了。

“厉害啊!"前排的陈砚也转过身,他手指灵活地转着一支笔嘴角噙着惯常的那种漫不经心的笑,目光掠过我的通知书,最终却意味深长地落在教室另一头那个孤零零的座位上。那是林晚的座位。

林晚。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刚刚被喜悦涨满的心湖里漾开一圈圈冰冷的涟漪,我下意识地顺着陈砚的目光看去。她坐在那里,背脊挺得很直,像一株在狂风里努力支撑的小树。她正在埋头写作业,纤细的手指握着笔,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周围空着一圈座位,仿佛她自带无形的隔离带,没有人和她说话,甚至没有人看她一眼。空气在她周围凝固了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真空。

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最后凝固成一个尴尬的面具。捏着通知书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开始泛出青白色。那份提前逃离的狂喜,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带着铁锈味的羞愧,沉甸甸地压在胃里。

就是从那天开始,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课间休息,教室里喧闹得像沸腾的锅。我拿着水杯穿过拥挤的过道,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林晚的座位。她正安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额前的碎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她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纸巾,正一遍又一遍,极其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桌面,仿佛那上面沾着什么极其顽固、极其恶心的污迹。她的动作近乎偏执,指节因为用力而白。

就在这时,陈砚像一条滑溜的鱼,无声无息地从她桌边晃过,他脸上挂着那种懒洋洋的、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笑容。就在他身体挡住大部分视线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他那只插在裤兜里的手,极其迅捷地抽了出来——小撮灰黄色的、细密的沙粒,从他的指缝间漏下,无声无息地洒进了林晚半开着的桌洞里。

整个过程快到几乎像是幻觉。陈砚若无其事地走开,仿佛只是路过。林晚依旧在专注地、用力地擦着桌面,对桌洞里悄然降临的“礼物”毫无察觉。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我的脚底板窜上头顶。我僵在原地,手里的水杯变得沉重无比。陈砚……他

“喂,什么呆呢?"苏桐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放大的娇嗔,在我身后响起。她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身体微微前倾,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上,声音却压得很低,带着一种黏腻的、分享秘密的兴奋,“看到没?又在使劲擦呢,啧啧,我看她是魔怔了,总觉得哪儿都不干净。你说……是不是心里有鬼的人,才这么怕脏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声音像冰冷的蛇,缠绕着我的听觉神经。我猛地扭头看她。苏桐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表情天真又无辜,只有那双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恶意的、洞悉一切的幽光。

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出沉闷的回响。恐惧、恶心、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混合在一起,冻结了我的血液。我用力地、几乎是粗鲁地挣脱了苏桐挽着我的手,像躲避瘟疫一样,踉跄着挤过人群,逃也似的冲向教室门口。身后,似乎传来苏桐一声极轻的、带着嘲讽的嗤笑。

那笑声像针尖,扎在我的背上。

谣言像霉菌,在不见光的角落里疯狂滋生、蔓延。先是班费。生活委员收齐的几百块钱,在交到班主任办公室之前,莫名其妙地少了五十块。紧接着,有人“无意间”提起,那天下午最后离开教室的,只有林晚。

“听说她家挺困难的”“五十块对她来说不少吧?"角落里飘来的窃窃私语,音量不高,却足以让每一个路过的人听清。

然后是更恶毒的。年轻帅气的物理老师周阳,对林晚偶尔的提问解答得格外耐心。这成了某些人眼中确凿无疑的“证据”。

“看她那副样子,装得清高…”“周老师也是倒霉,被她缠上了吧?"“说不定就是她主动……”话语像淬了毒的匕,在空中飞来飞去精准地刺向那个沉默的靶心。每一次,当林晚走进教室,那些嗡嗡的低语就会诡异地低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毫不掩饰的、带着审判意味的冰冷目光。每一次,她试图回答老师的问题,或者只是去讲台交作业,都会引来几声刻意压抑却又清晰无比的嗤笑。

她的课桌,成了流言蜚语的集散地。桌面上开始频繁出现用尖锐物品刻下的恶毒字眼——“贼”、“婊子”、“滚”。抽屉里,除了陈砚“馈赠”的沙粒,有时还会多出揉成一团的、画着不堪入目涂鸦的废纸团。作业本更是重灾区,猩红的叉和刻意画上的污秽图案,常常覆盖了她辛苦写下的答案。

我看着她。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看着她眼下越来越深的青黑,看着她擦桌子的动作越来越频繁,力气越来越大,仿佛要把那层薄薄的木板擦穿。看着她挺直的背脊,在那些恶意的注视和窃笑中,一点点、极其缓慢地佝偻下去。像一根被无形重负压弯的芦苇。

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负罪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无数次想站起来,想吼一句“够了!"想冲过去把那些肮脏的东西扫掉。但每一次,勇气都在喉咙口溃散。我不敢看陈砚那双总是带着嘲弄笑意的眼睛,不敢面对苏桐那张甜美的、却随时能吐出毒液的脸,更不敢触碰周围那些或麻木或兴奋、或同样带着畏惧的旁观者的目光。恐惧像一堵冰冷的水泥墙,把我死死地钉在自己的座位上,动弹不得。我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假装沉浸在自己的书本里,假装听不见那些刀子般的话语,假装看不见林晚眼中那点微弱的光,正在一点点熄灭。

我只是…不想惹麻烦。我这样告诉自己。提前录取的通知书像一道护身符,我只想平平安安地、悄无声息地熬过剩下的日子,然后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这份可耻的自私念头,像一层黏腻的油污,糊住了我的良知。

那天下午,轮到我值日广播站。放学铃响过很久,喧嚣的校园渐沉寂下来,只剩下窗外呼啸的风声。广播站的小房间弥漫着灰尘和电子元件老旧的味道。我正低头整理着播音稿,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进一股走廊里的凉风。

陈砚和苏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陈砚反手把门带上,出沉闷的“咔哒”声,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狭小的空间顿时变得更加压抑。

“怎么样?”陈砚径直走到控制台前,身体懒散地靠在桌沿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冰冷的金属台面,出笃笃的轻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压得很低,像在讨论天气。

苏桐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出小镜子补着口红,动作优雅而从容。镜子里映出她半张脸,嘴角微微上扬。“还能怎么样?”她对着镜子抿了抿唇,出轻微的“啵声,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残忍,“老样子呗。下午她交数学作业,我不小心把咖啡泼上去了全毁了。你是没看见她那表情…啧,真解气。”她收好镜子,抬眼看向陈砚,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近乎亢奋的光芒,“我敢打赌,她撑不了多久了。看她那样子,离疯也不远了。

陈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笑意。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灰黄色的细沙。他拧开瓶盖,倒出一点点沙粒在掌心,然后像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用指尖慢慢捻动着。沙粒在他指间出极细微的摩擦声。“疯?”他嗤笑一声,声音像淬了毒的冰凌,“那太便宜她了。得让她彻底待不下去,让她自己滚蛋。省得…”他顿了顿,捻沙的动作停住,眼神骤然变得阴鸷,“省得她那张脸,老在周阳面前晃悠,碍眼。”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