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这边却截然不同。
过程显然更为繁琐,时间也拖得更长。每一波人进去,都需耗费不少时辰。
门帘紧闭,隔绝了所有窥探的视线,只留下门外众人焦灼的等待和无尽的猜测。
这番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架势,对令窈而言,不啻于当头一棒。
她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眼前阵阵黑,几乎站立不住,只能无力地倚靠在身后宫墙上。
此刻的她,心中翻江倒海,又气又恼。
袖中那枚小小的瓷瓶,此刻仿佛化作了千斤巨石,压的她心头沉甸甸的。
一旦被搜出她该如何解释?
说是主子爷所赐?
谁信?
保不齐要说她攀诬圣躬,不知廉耻。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冷,如坠冰窟。
她甚至忍不住在心里怨怼起那个赐药的人。
他难道不知道,他身上的每一样东西,哪怕是一根头丝,都有人盯着记者看着吗?
为何偏偏要将这要命的“恩典”塞给她?
“令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沁霜一脸担忧。
她见令窈倚着墙,面无人色,只当她是天热加上紧张,有些轻微中暑。
连忙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药瓶。那是她素日殷谨小心得赏的,里面装的也是清凉解暑的冰片油。
拔开塞子,倒了两滴在指尖,关切地凑近令窈鼻下:
“快闻闻,提提神。”
沁霜这不抹还好,一抹那熟悉的气味,如同火上浇油,她只觉得心脏骤然缩紧,几乎要跳出喉咙。
正在这时另一侧负责查验的门帘子掀开了。
方才进去的那名小宫女低着头走了出来,虽然脸颊微红,带着几分羞赧,但神色还算平静,衣物也穿戴整齐。
这稍稍安抚了门外其他等待宫女的心。
然而,绘芳进去的那扇门,却依旧紧闭,毫无动静。
时间缓缓流逝,气氛愈压抑。
直到另一侧的第二名小宫女都查验完毕走了出来,绘芳进去的那扇门帘,才终于被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掀开。
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被咬得紫,几乎要渗出血来。
双手死死地揪紧着自己的衣襟,将宫袍裹得紧紧的,仿佛要将自己整个缩进那层布料里去。
沁霜见状,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