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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宁王两个月前巡盐回来时带回来一个面容较好的……寡妇,还带着一个乖女。
听说宁王待她如珠似宝,但又强取豪夺。
顾晚之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抢到宁王府,也没发怒,甚至异常兴奋。
他一入门,果真瞧见宁王守在床边,而那床上绑了一个女子——
真的是倾国倾城,叫他看得呆住了,可他身後接连而来的人一时不备,没停住脚步。
然後一个摞一个,整整齐齐趴在了宁王府那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顾晚之被压早最底层,伸出颤抖的手:“救命!”
女子扭头一旁,似是没听见,宁王拉着她的手,倒是回神了,扭头一看,眉目一厉,放开女子到门边来。
顾晚之叫四五个人压得严严实实,喘不过气来,艰难弓起身子,哆哆嗦嗦探出一手指,求救道:“王爷救我。”
这里一团乱,倒下的人也完全没有爬起来,方才宁王正心烦意乱,根本没留意到底是哪些人倒地了。
此时听得熟悉的声音,再看那白玉似的手,登时脸色大变,踢开缠在一起的另几人,一把把顾晚之拉起来。
慌慌忙忙检查一番,见那人衣服微散,头发凌乱,手肘还被磕破了,眼睛却还黑极而亮,目光兴致勃勃越过他去看那女子。
他跟着回头看向那女子,见那女子也正看着顾晚之,一副凄苦的让人怜爱模样。
他瞬时警铃大作,一把捂住顾晚之的眼睛,恶狠狠道:“不准看!”
他是王爷,顾晚之是太医院医士,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但顾晚之根本不怵他,落下他的手就跑到床边,铺手帕盖住女子的手腕,然後认认真真搭起了脉。
呃……这也太虚弱了。
“你该吃饭的,若不吃饭,人怎麽能活。”
那女子猛地落泪,将床边两人骇了一跳。
顾晚之从来怕女子哭泣,何况是这样貌美的女子,他没有抵抗力啊。
不满丶谴责丶看兽类一样看宁王一眼,顾晚之道:“姑娘有什麽话就说!我在这里他不敢如何!”
那女子悄咪咪打量两人,见宁王确实是颇为在意这人,又想起来那些不可言说的妇人私话,顿时哭的更凶了。
顾晚之手足无措了。
女子抽抽噎噎道:“……这个……这个禽兽……呜呜呜呜呜,他强迫我!这位大人,民妇贯籍清河,三年前嫁与苏州白家家,夫君爱我我爱他,但好景不长,在女儿出生时他一个出门就摔死了。”
顾晚之:“……”
女子继续哭诉道:“公婆嫌我,族长以我无儿将我赶了出去。就是这个禽兽,他哄骗我,还说将女儿偷出来还我!结果杀我公婆一家,又以我女儿做要挟,将我骗来了这里!日日将我锁在这方寸之地!不见天日!连女儿也未见得几面!”
她痛哭流涕,一张小脸红红的,真叫人不忍心。
顾晚之再瞪宁王,怒道:“你巡盐回来陛下还夸你能干,结果就是这样的能干吗?”
宁王瞪向门边,几个下人畏畏缩缩——他叫人请太医,没叫请这位啊!
哼!但他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
其实下人也是左思右想才去请顾晚之的,原因无他,当时主子惊慌,那女子也是奄奄一息。
他们担待不起,就跑去隔壁的隔壁请了这位医士。
说到底,都怪住府的太医无故请假!
“都退下!”宁王满心烦躁,此事是他的过错,他也最不想让人知道此事,尤其是他皇兄和顾晚之。
皇兄肯定早就知道了,只是按下不提,只等他将事情闹大,自投罗网,好整治他一次呢。
倒霉催的。
宁王抓头发,只道:“方才我与她争吵,她磕着小腿了,你看看。”
顾晚之听了忙忙握拳,再问他:“我真的可以看吗?”
宁王看看倾国倾城的女子,再看看风流倜傥的顾晚之,迟疑地点点头:“她时常腹痛,夜里也虚汗连连,总是惊醒,与我亲近时也是……极度害怕,极冷极畏惧。倒又不似畏惧我怕我。”
顾晚之长长“哦哦”怪叫,问了一句那女子,听她不反对也就掀了被子,指挥宁王拉开裤腿。
红得厉害!
顾晚之又检查一番,给她上完药之後再去把脉,收敛了八卦之心,写了长长的药方子,然後叫宁王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