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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别苑的晨曦,透过雕花木窗,洒下一地斑驳。
龙涎香的余韵与水汽缠绵,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靡丽而危险的气息。
江应怜赤足踩在冰凉的玉石地面上,悄无声息地拾起散落的衣衫。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龙床上仍在沉睡的男人。
那张颠倒众生的俊颜,此刻褪去了九五之尊的威仪,睡梦中竟有几分安宁。
君淮序,大乾朝最年轻的帝王。
江应怜的指尖轻轻拂过云鬓上那支金簪,眸光流转,最终将其取下放在了男人枕边。
男人嘛,唯有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才是最好的。
她要的,不是一夜温存后的封赏,而是他永无止境的念想与征服欲。
她转身,毫不留恋地推门离去,身影消失在晨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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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泼洒在镇国公府的琉璃瓦上。
江应怜边走边骂系统,走了一天一夜才回到镇国公府门口。
随即就佯装晕倒在府门前的青石板上,雨水混着血水,从她额角的伤口蜿蜒而下。
门口的侍卫相视一眼,立刻走上前去查看情况。
“这是……小姐!?”
江应怜醒来就已经在华贵的厢房里了。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却绝美的脸,眼神空洞而茫然。
“怜儿,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还受了伤?”
镇国公江淮山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痛心。
国公夫人文白凤也紧紧拉着她的手,眼眶通红道:“我的怜儿啊……是不是那个周自衡他欺负你了?”
江应怜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受惊的蝶翼。
她看着眼前威严的父亲和慈爱的母亲,眼中满是陌生和畏惧。
“你们是谁……我不知道……”
“我只记得,好多坏人追我,我从山上滚了下来,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哭腔,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幼兽。
国公夫人早已泣不成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我可怜的怜儿!都怪爹娘,若不是同意你嫁入那定远侯府,你怎会遭此大劫!”
江应怜顺从地靠在国公夫人怀中,眼底深处,一抹无人察觉的冷光一闪而逝。
失忆?
不过是她精心策划的一场戏。
姐姐,我是欲雪啊!“啊!鬼啊!”
她需要用“被贼人掳走后坠崖失忆”的戏码,重回世子府去。
只有回到那个漩涡中心,她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才能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额角的伤是真的,是用尽全力撞在石头上,那剧痛让她几乎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