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五年。
某一天,不知怎么了,她突然听到一段传音。
是师尊玄凌的声音,压抑却坚定:“常规之法已无力回天。只有一个禁忌秘法能为她重铸根基,那就是移植一条新的极品水灵根。”
云纪的声音充满震惊:“师尊!这等秘法有伤天和,而且我们去哪里找……”
“找到了。”
玄凌打断他,语气平静:“前段时间我现了一个叫白凝溪的孩子,身具极品水灵根。她的天赋非常好,入宗门后未来可期。但是她不是令元,任何人都无法代替令元。为了让你师妹活下去,些许代价,为师一力承担。日后……再从别处补偿那孩子吧。”
病榻上的令元,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剧烈震颤。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敬爱的师尊,她视若父亲、引以为人生标杆的师尊,竟然能如此平静地谋划着,要剥夺一个无辜女孩的一切!
“有所为,有所不为……”
“持心守正,方得始终……”
昔日师尊的教诲言犹在耳,此刻却变成了尖锐的嘲笑声。
移植他人灵根,此等行径与魔道何异?
她宁愿选择十死无生的鬼修之路,也不愿让自己的重生,建立在掠夺他人的悲剧之上!
病榻之上,谋划十年。
最终令元在宗门后山成功转为鬼修,却孱弱无比。
然而,就在她以为获得新生时,最可怕的事情生了。
她鬼修的身份,败露了。
场景猛地拉回她玉衡峰的房间。
她被死死压在病榻上,周身缠绕着噼啪作响的紫色雷电锁链。
玄凌道君就坐在榻边,一如她重伤时那般,拿着温热的毛巾,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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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眼神里,不再是关切,而是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与不解。
“元二,为师只是想让你活着,堂堂正正地活着。修仙之路万千,你为何偏偏要选这条不容于天的鬼蜮之道?是为师错了,还是你……早已不是我那骄傲正直的徒儿,而是被邪法侵蚀了本心的魔物?”
云纪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失望。
“令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看看你现在,与阴魂为伍,藏身墓穴!你忘了我们从小学的道义了吗?”
弟子居外,曾经追随她、崇拜她的师弟师妹,那些曾怜爱她的长老们聚在一起,他们的声音汇集成浪潮,穿透门窗。
“令元师姐竟然成了鬼修!”
“太微宗绝不能容此邪魔!”
“杀了她,清理门户!正邪不两立!”
“她这么做,对得起道君的养育之恩吗?对得起宗门吗?”
在庞大的压力下,令元几乎是本能地为自己辩解。
“修行之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只是换了一种修行方式,从未害过无辜,有何不可?”
“执迷不悟!”
玄凌痛心地闭上眼,当他再次睁开时,眼底雷光一闪,她周身的雷电锁链骤然收紧,带来撕裂魂体般的剧痛。
“鬼气侵蚀本心,长此以往,终将迷失自我,最后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你这便是在走邪路!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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