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我快速定位了每一根血箭,大脑迅速计算,与之等量的诅咒精准对顶。
“歘!”
两股完全对等的相斥力量撞击,仿佛是等量水火交接似的,迅速蜕变成了一团气体。
和五条悟对战过後,我对诅咒运转方向和输出量的拿捏有了质的提升。
天元眉头一皱,看着消失无踪的咒力和诅咒,似乎有诸多思考闪过了她的眼睛。
“薨星宫——咒术界的神殿。让我猜猜看,御三家……甚至不止御三家,咒术师们将这里视为神地,会将夭折的孩子埋葬在这里。五条家的「六眼」産出远胜于「无下限」的産出,那你会有复数的「六眼」就不足为奇了。那都是五条家自己送过来的。”
天元没有正面回答,但她的表情和眼神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和两面宿傩中的记忆完全不同,她用相当凶恶的眼神看着我,“什麽样的精神,竟然能够压制住兄长大人。”
“你们有你们的「束缚」,我有我的。”我踩着天元的底线一点点试探。
她脸色大变,语气坚定得可怕,不知道在反驳我,还是在说服自己,“不,这不可能!”
“都是一样的手段,这难道很令你意外吗?”
我敏锐地意识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塞满了领域的咒力有一股带着焦香的辣味,她的眼神带着些空洞,仿佛在某个瞬间陷入了强烈的自我怀疑。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的「束缚」是绝对的,我一直在保护着这种「束缚」!”她身上的咒力开始震动,“我的每一步都很完美,从未出错!”
“不出错?星浆体不是已经死在了你的薨星宫前吗?”我挑眉。
这对她来说,绝对是最难以接受的意外之一。
如果我就是两面宿傩,她还能找到一点心理平衡。
但,我不是宿傩。
我是个横插到他们中间的“第三者”。
“我已经用术式填补上了——用其他所有的术式!”
天元的声音一提,情绪激动到极点之後,突然沉淀了下来。
她似乎意识到了我在故意刺激着她。
“除了伏黑惠——我猜你身上还没有「十种影法术」,对吧?”
“……禅院甚尔确实是个麻烦的人。”天元叹了口气,她在这样的事上倒是异常坦诚,“难道,你知道?”
“当然,在你找到他之前,我正在和他通。他是我的人,你不应该不知道的吧。”
天元定定地看着我,像是想要穿透我的身体,看到我体内的宿傩灵魂一样。
显然,她在等待着我“开价”。
我撤掉了领域,视线越过她直至她身後的祭台。
“我拿着你的最後一片拼图,你也控制着我的最後一片拼图。今日之事绝对无法善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留这个馀地呢?”
我擡头,指着那最後一根手指。
天元垂眼沉思,明明已经被我说动,但却还是顿了一下,反问道:“「十种影法术」之于术式的庞大基数,和兄长大人的一根手指之于二十根手指的总数——这可不成正比。”
“成不成正比,你心里很清楚,又何须多言?”我指了指自己的头,提醒着她,精神世界中被我压制的那个人,“咒物和受肉之间的竞争博弈,想必你更清楚。最後一根手指,就是最後一次机会。”
不论是咒物对受肉精神的吞噬,还是受肉对咒物的排斥反抗,都只有咒物入体的那一次机会。
两面宿傩的情况特殊,他的精神被分成了二十一份——天元对羂索了解不深,在她的认知里,宿傩的精神就只有二十份。
每一份进入受肉,都会增加一次两面宿傩的竞争砝码。
前十九份精神已成定局。
在天元所知的受肉与咒物的规则下,这最後一根手指,就是两面宿傩的最後一次机会。
我毫不顾忌地诉说着阳谋,“只看你是想要见我,还是想要见你的‘兄长大人’了。”
【作者有话说】
趁着有时间,赶紧多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