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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餍足·裂痕初现与共犯的晨光
(第一日·夜深)
我那句“需要你陪我下地狱”像一滴冷水滴进滚油,在他眼底炸开一片幽暗的火光。
他箍着我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但我们都没有动,像两匹在黑暗中对峙、互相试探着咽喉的狼。
最终,是他先松开了力道。
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屈服,却似乎从我那句扭曲的“需要”里,品尝到了一种别样的、足以暂时餍足他控制欲的滋味。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
有未散的戾气,有一丝被取悦的玩味,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探究。
仿佛在好奇,我这具看似脆弱的躯壳里,到底还藏着多少足以与他匹敌的疯狂。
他转身,打开了门锁,径自走了出去,将我留在空荡的房间里。
(第一夜·阮糯的独白)
门关上的瞬间,我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这才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极度亢奋后的虚脱。
阮糯,你真是个疯子。
我对自己说。
但另一种声音在叫嚣:
不然呢?
难道像只兔子一样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吗?
我摩挲着腕上被他捏出的红痕,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力道。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底滋生——那不是恨,也不是爱,而是一种……找到同类的战栗感。
这认知让我感到害怕,却又莫名地兴奋。
(第二日·清晨)
我是被食物的香气勾醒的。
走出房间,现客厅的齿轮桌上竟然摆着简单的早餐——菠萝包和奶茶。
关祖坐在一旁,翻着一本……建筑设计图册?
这画面太过日常,以至于显得格外诡异。
“吃。”他头也不抬,命令简短。
我坐下,拿起菠萝包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我们之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平静,仿佛昨晚那场激烈的对峙从未生。
“今天玩什么,主人?”
我故意用甜腻的嗓音打破沉默。
他终于从图册上抬起眼,目光落在我拿着菠萝包的手上,忽然问:
“你怕高吗?”
(关祖的新游戏-恐惧探索)
我愣了一下,如实回答:
“……有点。”
他合上图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很好。”
他没有再追问仓库或怀表,而是开始问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最讨厌吃什么?”
“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如果现在能去任何地方,想去哪儿?”
他的问题天马行空,时而触及隐私,时而无聊透顶。
我有时老实回答,有时故意编造,看他能否分辨。
他并不总是揭穿,只是用那种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我,仿佛在享受这种拆解我语言迷宫的过程。
(微妙的变化-共犯的萌芽)
下午,他甚至允许我在oft里有限度地“放风”。
我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如同模型般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