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歪斜、扭曲,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和哀恸,像是用血泪写成。
笔,终于耗尽了所有力量,“啪嗒”一声,倒在了那行字的旁边,一动不动。
(关祖的反应:从确认到病态的满足)
整个oft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关祖没有立刻说话。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到桌边,俯下身,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那行尚未干涸(虽然并无墨水)却仿佛烙印在桌面上的字迹。
他的指尖感受到的,不是木头的纹理,而是一种……冰冷的、残留的震颤感。一种属于灵魂的悲鸣。
良久,他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不是怜悯,而是一种……
终于得到确证的、近乎虔诚的满足。
他抬起头,目光不再是扫视,而是精准地、温柔地锁定了我所在的那片虚无。
他的眼神深处,翻涌着一种复杂到极致的情绪——
有猎人终于确认猎物踪迹的兴奋,
有对这份“回应”本身的强烈兴趣,
更有一种……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终于……肯同我讲话啦?”(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仿佛情人间最亲昵的低语,却让我不寒而栗。
“‘不要’?
‘求你’?”
他重复着这两个词,像是在品味最美味的糖果,嘴角勾起一抹惊心动魄的弧度,
“把声……一定好好听。”(声音……一定很好听。)
他向前走了一步,对着空气,仿佛能看见我一般,伸出手,做了一个虚拟的、抚摸的动作。
“睇来,你重好关心你个阿舅。
(看来,你还很关心你舅舅。)
重好……在乎我杀唔杀人。”
(还很……在乎我杀不杀人。)
他的笑容加深,那笑容里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恶意和一种扭曲的愉悦。
“好啊。”(好啊。)
“我应承你,今晚嘅晚宴,我可以……(我答应你,今晚的晚宴,我可以……)
玩得温柔啲。”(玩得温柔点。)
“不过……”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深邃,如同漩涡,要将我的灵魂也吸进去。
“代价系……从今日起,你要乖乖地,留喺我身边。”(代价是……从今天起,你要乖乖地,留在我身边。)
“我嘅问题,你要答。(我的问题,你要答。)
我嘅游戏,你要陪。”(我的游戏,你要陪。)
“如果你再尝试消失,(如果你再尝试消失,)
或者唔听话……”(或者不听话……)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血腥的言语都更令人恐惧。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为我打造了一个用哀求换来的、更加坚固的温柔囚笼。
而我,这个连死亡都无法获得自由的幽灵,除了绝望地沉浸在这片由他掌控的黑暗之中,似乎……别无选择。
救赎之路,早已在第一个雨夜,就偏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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