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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风暴前夕
关祖的话像一块冰砸进沸油里,瞬间在这死寂的废墟中炸开。
“送……送乜嘢大礼?”(送……送什么大礼?)
刘天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
他看着关祖那双烧着幽暗火焰的眼睛,心里一阵毛。
这次的“游戏”听起来不像以往的玩乐,更像是一场自毁式的献祭。
火爆却像是被点燃了,眼中腾起嗜血的兴奋,舔了舔嘴唇:
“阿祖,你话点玩就点玩!(阿祖,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早就睇嗰班差佬唔顺眼!(我早就看那帮警察不顺眼了!)”
周苏死死咬着下唇,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她看着关祖,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疯狂到要拉上整个城市陪葬,
嫉妒和怨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可她不敢说话,此刻的关祖身上散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恐怖气息。
迈斯最沉默,他已经走到了操作台边,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了更详细的建筑结构图和警力部署数据,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毫无波动的脸上。
他用行动表示服从。
关祖将只抽了两口的烟随手扔在地上,用鞋底狠狠碾灭,仿佛碾碎的是某个人的希望。
他走到迈斯身边,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操作台,目光锐利地扫过屏幕上的数据。
“第一个目标,”
他伸出手指,指尖点在中环一栋标志性的摩天大楼上,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唔要伤亡数字,(不要伤亡数字,)
我要嘅系……瘫痪。(我要的是……瘫痪。)”
他的指令清晰、冷酷,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权威。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他侧过头,看向火爆和刘天:
“装备库,全部清点。(装备库,全部清点。)
我要最新、最劲嘅嘢。(我要最新、最厉害的东西。)
唔好同我讲废话。(别跟我讲废话。)”
“收到,阿祖!”
火爆兴奋地应了一声,拉着还有些犹豫的刘天快步朝仓库走去。
关祖最后将视线落在周苏身上。
周苏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迎上他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温度,只有审视。
“你,”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负责信息干扰。
警方嘅通讯,我唔想听到任何杂音。(警方的通讯,我不想听到任何杂音。)
做唔到,就自己消失。(做不到,就自己消失。)”
周苏心脏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毫不怀疑关祖话里的真实性。
她用力点了点头,脸色苍白地走向自己的终端。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废墟般的loft里瞬间充满了紧张的、如同绷紧的弓弦般的气氛。
而关祖,那个执弓的人,站在风暴的中心,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屏幕上那个被他选为目标的城市心脏。
他抬手,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下唇上那道已经干涸的血痕,眼神深处是毁灭一切的疯狂,以及一种……近乎虔诚的期待。
他在用他的方式,向那个消失的幽灵,出最盛大的、也是最致命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