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甚至几不可闻地出一声愉悦的轻哼,像是看到了剧情终于推进到最有趣的章节。
周苏则像是被这句话刺痛,捏着打火机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猛地从沙上站了起来,胸脯剧烈起伏了一下,
她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
但在对上关祖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睛时,所有的话又都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她只能用那双燃烧着怒火与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我站在门口的光影交界处,承受着来自各方或冰冷、或厌恶、或看戏、或嫉恨的目光。
我微微吸了口气,垂下眼睫,将所有情绪压回眼底。
然后,我缓缓地,迎着周苏那几乎要杀人的视线,往前走。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较量,但我只觉得疲惫,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倦怠。
我转向那个唯一能决定一切的男人,声音不高,
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维持的平稳,直接切断了周遭所有的暗涌:
“关祖,”
我看着他,目光平静,
“哪个房间是我的?”
顿了顿,补上两个字,像一句无需回答的解释,也像一句斩断所有试探的结语,
“累了。”
(关祖视角)
她无视了所有投向她或探究或敌意的视线,精准地将问题抛向他,
语气平静,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倦怠。
(关祖os:累了?)
是真累,还是……一种迅划定边界、将自己与他身边的人隔离开的手段?
他喜欢她此刻的直接,以及这份直接下隐含的、只与他交涉的依赖。
他微微抬了抬下颌,目光越过她,投向走廊深处。
“楼上。”
“右转第一间。”
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掌控,
“你的房间,一直没变。”
(阮糯os:一直没变?)
这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心湖,激起微澜。
是为“凌薇”准备的,还是为……那个曾经在这里待过的“阮糯”?
我没再深究,只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
“谢谢。”
吐出这两个字,我便不再看任何人,包括他,径直朝着楼梯走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loft里显得清晰而孤独。
我能感觉到身后那些目光依旧黏着——
周苏的冰冷,火爆的不屑,迈斯的审视,刘天的戏谑,
还有……关祖的,沉静如深海,却无处不在。
(阮糯os:就这样吧。)
推开那间房的门,里面是熟悉的陈列,带着久未住人的清冷气息。
我反手关上门,将所有的纷扰暂时隔绝在外。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一直强撑着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阮糯os:新的牢笼,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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