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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借刀毒心计（第2页）

做完这一切，李婉晴已经筋疲力尽，瘫软在冰冷的稻草上，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撕裂般的疼痛。寒冷和恐惧如同跗骨之蛆，但她心中那团名为“反击”的火焰，却在疯狂燃烧。她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将这把“借来的刀”，精准递到陈柯手中的机会！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柴房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清晰的脚步声。脚步声停在门外。

“吱呀——”门板上方，一个仅有巴掌大的、用于传递少量食物或水的方形小窗被从外面拉开。一张冷漠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探寻的脸出现在小窗外——是苏麻喇嬷嬷派来“看守”的一个年轻太监，名叫小顺子。他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里面是半碗浑浊冰冷、漂浮着几片烂菜叶的所谓“饭食”。

“吃饭！”小顺子不耐烦地将碗从窗口塞了进来，动作粗鲁，浑浊的汤水溅出不少。

机会！

李婉晴的心脏猛地一缩！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小窗下，没有去接那碗猪食般的饭，而是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将沾满了灰尘和污迹、冻得紫的脸凑到小窗前！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绝望和一丝…豁出一切的疯狂！她压低声音，声音嘶哑颤抖，如同濒死的哀鸣：

“公公…公公救命！求您…求您行行好！”

小顺子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想缩回手：“滚开！晦气东西！”

“公公！我知道是谁！”李婉晴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尖利，“我知道是谁害了王磊！是谁害了张明哲！是谁…在散布瘟疫！”

小顺子准备关窗的手，猛地顿住了！他的眼睛瞬间瞪大，里面充满了惊疑和一丝…难以抑制的恐惧和好奇！瘟疫！这两个字在浣衣局，是绝对的禁忌，也是悬在每个人头顶的利剑！

“你…你胡说什么！”小顺子声音颤，色厉内荏地低喝道，但眼神却死死盯着李婉晴。

“我没胡说！”李婉晴语极快，如同连珠炮，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小顺子紧绷的神经上，“是陈柯！是他收集了王磊伤口带毒的脓血！张明哲就是他害的！那紫斑…就是他弄出来的！他袖子里…就藏着那害人的东西！嬷嬷…嬷嬷也被他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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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一边用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恐惧的眼睛死死盯着小顺子，传递着一种“我知道惊天秘密，随时可能被灭口”的绝望信息。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小顺子被这信息冲击得有些懵，下意识地问道，声音都在抖。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他在拿我们所有人…做他的毒药试验！”李婉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恐惧，“公公！求您！把这个…把这个给嬷嬷！”她颤抖着，用冻得通红、沾满污垢的手，将自己那只塞了毒包的棉布鞋，从小窗口艰难地塞了出去！

“这里面…有证据！能证明陈柯在制毒害人的证据！求您…求您交给嬷嬷！晚了…晚了就来不及了！他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您啊公公！”李婉晴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和致命的恐惧暗示。

【系统提示：动【说服（恐惧诱导）】！目标：小顺子。判定中…基于目标恐惧值（瘟疫威胁）、信息冲击力、自身绝望状态加成…判定成功（惊险）！】

【校长评语：恐惧是最好的传声筒！小毒师，你这绝望的表演…够格拿个深宫奥斯卡了！太监的裤裆…是不是湿了？】

小顺子看着塞到眼前的这只散着汗臭和霉味的破棉鞋，又听着李婉晴那如同诅咒般的话语，特别是最后那句“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您”，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一把抓过那只破鞋，仿佛抓着一条毒蛇，又像抓着救命的稻草，眼神剧烈闪烁。

“闭…闭嘴！再胡说八道撕了你的嘴！”他色厉内荏地低吼一声，猛地将小窗“砰”地关上！隔绝了李婉晴那张绝望的脸。

但李婉晴清晰地听到，小窗外那慌乱的脚步声，不是离开，而是…朝着通铺方向，跌跌撞撞地狂奔而去！

成了！

李婉晴瘫软在冰冷的稻草堆里，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第一步，也是最危险的一步，完成了！那把淬了“相思引”的刀，已经递了出去！现在，就看陈柯…会不会“接”了！

她蜷缩在黑暗中，如同最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的声响。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寒冷和饥饿侵蚀着她的意志，但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耳朵捕捉着柴房外任何一丝异常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更久。

终于！

通铺方向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不再是之前的哭嚎和混乱，而是一种带着压抑的兴奋、恐惧和…某种嗜血的期待！

“嬷嬷！嬷嬷您看！”

“天啊！那是什么？！”

“呕…好恶心！”

“是陈柯！陈柯他…”

来了！

李婉晴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挣扎着爬到柴房那扇破旧门板的缝隙处，努力将眼睛凑上去，向外窥视。

只见通铺门口的空地上，再次围满了人。苏麻喇嬷嬷如同铁塔般站在中央，脸色阴沉得可怕。而她的面前，两个太监正死死按着一个人——正是陈柯！

陈柯此刻的模样狼狈不堪，头散乱，那副冰冷的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镜片碎裂了一道裂痕。他剧烈地挣扎着，口中出不似人声的嘶吼，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冷漠和算计，而是充满了惊骇、痛苦和一种…难以置信的疯狂！他的嘴角，正不受控制地溢出带着血丝的、粘稠的白沫！

最让人头皮麻的是他的右手！那只一直戴着油布手套、被视为禁忌的右手！此刻手套被强行扒掉，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众人惊骇的目光下！

那只手…那只曾经刮取脓血、精于算计的手…此刻手背上，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浮现出大片大片深紫色的、如同腐败苔藓般的恐怖瘀斑！那紫斑的形状和颜色…与王磊、张明哲身上的如出一辙！并且还在迅蔓延！

【系统提示：目标陈柯出现明显感染症状（紫癜、痉挛、口吐白沫）！精神压力-o（计划初步成功）！权谋+（借刀杀人布局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