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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借命养杀局（第1页）

“药童充薪柴，凤髓煨慢毒。九转还魂丹，粒粒皆骸骨。”——《壬等司药账册》

景仁宫小药房的空气仿佛凝固的胶质，沉重得令人窒息。李婉晴垂立在药碾旁，指尖冰凉。皇后并未亲临，剪秋如同索命的无常，悄无声息地立在门口阴影里，手中托着一个巴掌大的锦盒。两个身材粗壮的景仁宫太监一左一右，死死钳制着一个约莫十岁、瘦骨嶙峋的小药童。那孩子穿着灰扑扑的旧衣，脸色惨白，一双大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动物般的恐惧，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喉咙里出压抑的、呜咽般的抽气声。

“娘娘懿旨，”剪秋的声音平板无波，打开锦盒，露出里面那枚李婉晴“加工”过的空芯金针，针尾的凤喙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光，“此针既成，需验其效。娘娘仁慈，不欲即刻惊动太后凤体。便以此奴试针。”

她的目光转向那瑟瑟抖的孩子，如同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肉：“牵机药性烈，正好一试此针‘缓解痉挛’之能。李司药，施针吧。让娘娘看看，你这‘古法’，是否真能…从阎王手里抢人。”

【系统提示：触【皇后的人体实验】！目标：无辜药童！抉择时刻！】【校长评语（恶魔的考题）：来了！皇后的质检员！用活人试你的‘假货’！小毒师，你的慈悲和你的小命…现在要当场验货了！】

李婉晴的心脏猛地一沉，几乎停止跳动。最坏的情况生了！皇后根本不信任何口头保证，她要亲眼看到“效果”！用牵机药引类似癫痫的剧烈痉挛，再让用这填充了琥珀粉的假针去“缓解”！这如何可能办到？琥珀粉仅有微弱镇静之效，面对牵机药引的强烈神经毒性肌肉痉挛，无异于杯水车薪！一旦施针后无效，或者效果与皇后期待的“神效”不符，自己的欺瞒立刻就会败露，下一秒就是碎尸万段！

【抉择分支浮现：】【a拒绝施针：立刻触皇后杀机，存活率＜。药童大概率仍会被灭口。】【b直接施假针：极大概率无效，被视为无能或欺骗，结局同上。】【c设法干预药效：极度冒险，一旦被剪秋察觉异常，死路一条。】【校长评语（死路选择题）：a是立刻死，b是很快死，c是可能死得更惨…小毒师，你的良心和你的演技，都在油锅里炸着呢！】

那药童绝望的眼神像两根针，狠狠刺入李婉晴的眼眶。她猛地攥紧了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刺痛让她强行压住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战栗。不能慌！绝不能慌！

“剪秋姑姑，”她垂下眼睑，声音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对“珍贵工具”的谨慎，“此针炼制不易，金贵非凡。牵机药毒性猛烈，若直接用于试针，恐污损针体，影响日后…为太后诊治之效。”她抬眼看了一下剪秋冰冷的脸，迅补充道，“不若…先让此童服下微量牵机药，待其症之初，奴婢再行施针，既可验看针效，亦能最大程度保全此针。且症状初起时施救，也更显此针…力挽狂澜之能。”

她的话半真半假，核心目的是拖延时间，争取在毒性完全作前找到干预的机会！同时将“保全金针”放在前面，显得她一心为皇后的大事着想。

剪秋浑浊的眼珠盯着她，片刻，嘴角扯出一个极冷的弧度：“倒是个仔细的。准。”

【系统提示：口才判定成功！获得【短暂延迟】机会！】【校长评语（缓兵之计）：好借口！‘爱护工具’？剪秋信没信不知道，但你的死刑…至少延迟了一炷香！】

没有给她任何准备时间，剪秋直接从袖中取出一个极小的纸包，捏开药童的嘴，将里面少许淡金色的粉末——正是那致命的牵机药——强行倒了进去，又灌了一口冷水。动作粗暴，精准，毫无怜悯。

药童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瞬间涌上恐惧到极点的潮红。

李婉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时间不多了！牵机药作极快！

“按住他！褪去上衣，露出后背心俞、肝俞等穴！”李婉晴急促地命令道，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紧张，仿佛全心投入救治。两个太监粗暴地将孩子面朝下按倒在冰冷的药案上，撕开其后襟。

孩子开始剧烈地颤抖，喉咙里出“咯咯”的异响，肌肉肉眼可见地开始变得僵硬！牵机药的毒性开始作了！

就是现在！李婉晴飞快地从药柜里抓出几味性极寒凉的药材——黄连、栀子、冰片，胡乱扔进药臼，又迅从一个角落摸出之前藏匿的、用剩的一小块硝石，用棉布包着，狠狠砸碎，混入其中，急捣碾成粗糙的粉末。她需要局部低温！需要尽可能减缓毒物吸收和神经兴奋的度！

【系统提示：紧急调配【寒毒散（临时）】！基于医术、急智…判定中…压力值oo！】【校长评语（赤脚医生）：黄连+硝石？这退烧还是解毒？死马当活马医了属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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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拔毒散’，先敷穴道，导引药毒！”她口中飞快地胡诌着一个名目，将那混合着硝石碎屑、冰凉刺骨的药粉用清水调成糊状，不顾一切地敷在药童后背的几处大穴上，尤其是靠近心脏和中枢神经的位置！

冰冷的触感似乎让孩子痉挛的肌肉微微一滞。但这远远不够！李婉晴手下不停，猛地拿起那枚“空芯金针”。她的目光飞扫过孩子后背的穴位，最终定格在至阳穴（第七胸椎棘突下）——此穴有宽胸理气、缓解痉挛之效，但更深层、更危险的用意在于，此穴深处紧邻脊柱神经中枢！她要冒险一试，用这假针进行深度刺激，寄希望于强烈的物理刺激能否短暂干扰紊乱的神经信号，制造出“缓解”的假象！这无异于刀尖跳舞，稍有不慎，可能直接造成瘫痪甚至即刻死亡！

【系统提示：执行【高风险假针术】！目标：至阳穴深刺！基于医术、精密操作、巨大压力…判定中…】【校长评语（神经刀）：刺激脊柱中枢？小毒师！你这是治病还是拆零件？！】

她捻动金针，精准刺入！并非直刺，而是采用了一种极其刁钻的捻转手法，针尖触及穴道深处时，刻意施加了一种细微却强烈的颤震！这不是治疗，这是一种近乎破坏性的干扰！

“呃啊——！”药童猛地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短促嘶鸣，身体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剧烈地反弓了一下，随即，那原本持续增强的、角弓反张般的全身性强直痉挛，竟然真的出现了一刹那极其短暂的松缓！虽然只有一瞬，肌肉很快又开始僵硬颤抖，但那股疯狂的、一往无前的恶化趋势，似乎被硬生生扼住了一下！

【系统提示：高风险操作判定成功！（侥幸！）目标【全身性强直痉挛】出现【短暂中断】！】【校长评语（瞎猫死耗）：居然…有效？！虽然只是卡了一下壳！你这神经干扰术…蒙对了？！】

“有效！”李婉晴立刻抬头，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仿佛惊喜的喘息，对剪秋急声道，“姑姑请看！痉挛已暂缓！然牵机药力凶猛，恐反复作！需得立刻灌服甘草绿豆汤解毒！再迟恐伤及根本，无力回天！”她必须立刻终止这场“测试”！那短暂的“缓解”是她能制造的极限，再下去必然穿帮！她必须给皇后一个“针有效，但药太毒，为保试验品（和你的工具）必须立刻解毒”的理由。

剪秋死死盯着药童后背。那孩子仍在痛苦地抽搐，但幅度和频率似乎确实比预想中完全失控的状态要好上一丝。尤其是那瞬间的松缓，她看得分明。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又看了看李婉晴额角滚落的汗珠和那枚刚刚拔出的、依旧金光闪闪的凤喙针。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药童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