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27章 燕盏藏骨刃（第1页）

题记：金丝燕唾凝为玉，血丝缠盏价连城。盏中藏刃不见血，方是深宫夺命珍。——《贡品录·血燕篇》

景仁宫的空气似乎凝滞了，唯有沉水香在青铜兽炉中丝丝缕缕，缠绕不去。皇后斜倚在紫檀榻上，捻着佛珠的手指依旧带着难以察觉的微颤，浑浊的目光却锐利如鹰隼，钉在李婉晴身上：“那药渣…可验出什么‘未尽其用’的疏漏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李婉晴垂，姿态恭谨如初：“回娘娘，药渣熬制尚算尽心，只是…些许沉渣药性已失，反成累赘，弃之无碍。”她巧妙地避开了“毒”字，将焦点维持在“药效”上，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皇后的审视并未放松，只是疲惫地阖了下眼，挥了挥手。李婉晴躬身退出，背脊渗出薄汗，剪秋那如影随形的冰冷目光，几乎要刺穿她的衣衫。

【系统提示：成功度过【皇后的药渣质询】！权谋+（现o）！隐匿+（基于应对得体）！】

【校长评语（虎口拔牙）：药渣风暴暂息！小毒师，你这一手‘沉渣无用’玩得溜！剪秋的眼睛…可还盯着你的后心呢！小心无影脚！】

刚回到配药耳房那狭小窒息的空间，门外便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喧哗，夹杂着太监特有的谄媚声调。李婉晴透过窗棂缝隙望去，只见华妃宫里的掌事太监高无庸正领着几名小太监，抬着一只罩着明黄绸缎的朱漆描金大托盘，趾高气扬地穿过庭院，直往景仁宫正殿而去。那绸缎下，隐隐透出温润的玉色光泽。

“华妃娘娘体恤太后凤体初愈，特进贡南洋极品血燕盏一匣！此乃金丝燕呕心沥血所筑，盏盏带天然赤金血丝，滋补圣品，万金难求！”高无庸的声音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穿透了庭院。这哪里是进贡，分明是示威！是华妃在向刚刚吃了瘪的皇后宣告——她年氏，依旧圣眷正浓！

【系统提示：触场景【华妃进贡】！关联事件：【血燕窝】！】

【校长评语（贡品如刀）：血燕？华妃的孝心…比砒霜更甜，也更毒！小毒师，嗅到血腥味了吗？风暴…来了！】

皇后殿内的气氛，因这突如其来的“孝心”而更加凝滞。皇后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眼底却寒霜密布：“华妃妹妹有心了。剪秋，收下吧。”那匣子被呈上，揭开明黄绸缎，露出内里衬着猩红绒布的数盏血燕。盏体饱满，色泽温润如凝脂，其间果真缠绕着缕缕清晰、宛如活物的赤金丝线，在殿内光线下流转着妖异的光泽，散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淡淡海腥与甜腻的独特气息。殿内诸人，包括几位侍立的太医，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那稀世珍品吸引，出低低的惊叹。

“太后凤体贵重，此等珍品，自当由太后享用。”皇后话锋一转，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李婉晴，你既通药理，便由你仔细查验，务必确保万无一失，再呈送寿康宫！”这命令，是恩典，更是枷锁，更是杀机！验好了，是皇后的功劳；验出问题，得罪华妃；验不出而太后出事，她李婉晴便是现成的替罪羊！三座大山轰然压下！

【系统提示：强制接受任务【查验极品血燕盏】！失败惩罚：死亡概率＞o！权谋+（现，基于任务危险性及政治漩涡）！】

【校长评语（烫手山芋）：血燕如烙铁！接？不接？皇后这‘恩典’…是想把你架在炭火上烤！验毒场即刑场！小毒师，你的命…值几盏血燕？】

沉重的朱漆托盘放在李婉晴面前的案几上，如同一个即将引爆的炸药桶。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皇后冰冷的审视，剪秋毒蛇般的窥伺，高无庸隐含得意的挑衅，太医们复杂的好奇。空气紧绷得几乎要裂开。

李婉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先取过一盏，置于雪白的细瓷盘中。指尖传来燕盏特有的、带着细微弹性的柔韧触感。她拿起特制的细长银针，仔细地、一寸寸地刺探燕盏内外。银针光洁如初，毫无变色。常规验毒手段，失效。

【系统提示：基础【银针验毒】失败！目标未检测到常规毒素（砒霜、鹤顶红等）！】

【校长评语（银针哑火）：意料之中！华妃的刀…怎会沾着市井砒霜？小毒师，真正的毒…藏在光鲜之下！】

她并未停手。取过一旁药房备下的纯净山泉水，注入一个透明琉璃碗中，水温微烫。小心地将一盏血燕放入水中。金丝燕盏遇水缓缓舒展，丝丝缕缕的金红血丝如同活物般在水中漾开，瑰丽异常。然而，李婉晴的目光却死死盯住碗底。就在那舒展的燕盏根部，随着浸泡，一些极其细微、近乎透明的白色粉末状物质，正无声无息地析出，缓缓沉降！它们细如尘埃，混在舒展的燕丝和水中析出的少量天然杂质中，若非她全神贯注、目力在高压下被逼至极限，几乎无法察觉！

【系统提示：触极限【微观辨识】！基于医术、环境压力…成功！现【异常沉降物（细微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校长评语（尘埃索命）：好眼力！碗底的‘雪’…是杀人的霜！华妃的‘孝心’…终于露了白骨！小毒师，你抓住了毒蛇的七寸！】

心，在胸腔里狂跳。李婉晴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微微颔，仿佛在欣赏燕盏的舒展。她取过一根最细的毫针，用针尖极其小心地蘸取了一点点碗底沉降的粉末，移至眼前。粉末在针尖几乎无形。她屏住呼吸，将针尖凑到鼻端，极其轻微地嗅了一下。没有刺鼻的气味，只有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燕窝本身的腥甜完全掩盖的…钙质的、类似骨粉的干燥气息！

一个冰冷的名词瞬间刺入她的脑海——骨粉！而且是经过极其精细研磨、几乎达到微米级别的骨粉！长期服用，这些细微的骨粉会悄无声息地在人体内脏、尤其是肾脏沉积、钙化，最终导致器官衰竭而亡！过程缓慢，症状与体虚衰弱、老年病极为相似，几乎无法追溯源头！这是真正杀人于无形的钝刀！

【系统提示：成功辨识【细骨粉（微米级）】！医术+（现）！获得被动技能【骨粉显微辨识（初级）】！】

【校长评语（嗅骨识凶）：微尘索命，钝刀割肉！华妃这‘血燕’…炖的是太后的寿数！小毒师，你闻到了…白骨碾碎的味道！】

验证了猜测，巨大的危机感反而催生出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当众揭穿？那是找死！华妃绝不会承认，皇后也未必会立刻与华妃撕破脸，而她李婉晴，一个无根无基的小小司药，瞬间就会被碾碎！沉默隐瞒？坐视太后被慢性毒杀？皇后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电光火石间，一个更狠、更毒、也更符合“无毒不丈夫”之道的计划在她脑中瞬间成型——移祸借刀，驱虎吞狼！

她脸上适时地浮现一丝恰到好处的赞叹，转向皇后，声音清晰平稳：“回禀皇后娘娘，奴婢已仔细查验。此血燕盏确乃稀世珍品，金丝血纹天然，盏体纯净无瑕，泡舒展极佳，实乃滋补圣品，太后凤体用之，必能延年益寿。”她将“纯净无瑕”、“延年益寿”咬得略重。

【系统提示：执行【谎言（高级）】！基于权谋、环境压力…成功！未引起怀疑！】

【校长评语（指鹿为马）：毒药变圣品！小毒师，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深宫必修课满分！刀已出鞘，藏于笑颜之后！】

皇后眼底掠过一丝深沉的失望，但很快被掩饰。华妃党的高无庸则明显松了口气，腰杆挺得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