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避开禇逸晨的视线,盯着骰面上的数字,灌下第一杯酒。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他却倔强地保持着面无表情。
几局下来,灼华已经脱得只剩衬衫,酒精让他双颊烫,眼前的骰盅都有些重影。
禇逸晨的声音从雾面传来,带着某种蛊惑的磁性:“还要继续吗?”他俯身晃了晃手,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皮肤。
“来……”灼华打了个酒嗝,抓起骰盅用力摇晃。
禇逸晨算是看明白了,这祖宗宁愿不着寸缕的喝酒,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耍赖?”禇逸晨突然倾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灼华泛红的耳尖。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的阴影,“不回答的话……”
他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划过对方紧绷的下颌线,“可要接受大冒险惩罚了。”
眼前的世界突然开始天旋地转。
灼华瘫在沙里,任由禇逸晨擦去他嘴角的酒渍。
他忽然抓住对方的手腕,喃喃自语:“江砚辞他个混蛋……”
禇逸晨动作一顿,漆黑的眸子骤然沉了下去。
他将人捞进怀里,听着灼华含混不清的呓语,指腹摩挲着对方后颈。
客厅里只剩下凌乱的酒瓶与交缠的呼吸声,“那我呢?我算什么?嗯?”
灼华费力地眨了眨眼睛,望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嘟囔:“你?谁啊?”
禇逸晨气笑了,转头把灼华扛进了卧室。
任哭声断断续续也不肯放过他。
“我腿的皮要掉了……呜呜呜……”
“那你说,我是谁?”
“禇、禇逸晨。”
“小坏蛋,现在认出来了?”
“唔……轻点,轻——”
晨光透过纱帘斜斜切进卧室,灼华在睡梦中因刺痛倒抽一口冷气。
意识回笼的瞬间,四肢百骸像是被拆散重组过,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酸痛。
他猛地睁眼,记忆碎片在眼前轰然拼凑——
昨夜滚烫的呼吸,还有耳边压抑的低喘。
“艹!”
他扯过被子蒙住脸,却扯到伤口又倒抽口冷气,灼华抓乱头,喉咙里溢出带着颤音的咒骂:“禇逸晨你他妈就是个禽兽!”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褚逸晨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床上的人:“还有力气骂我?早知道,该更‘卖力’些。”
灼华一下子蔫了,眼神里全是怀疑,直勾勾盯着他:“你是不是有点天赋异禀过头了?简直不合常理啊!”
禇逸晨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昨夜激烈纠缠间,那朵桃花又出现在灼华的眉心,要说不合常理,也该是这个小妖精。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漫不经心地倚着门框:“这不挺好?咱俩这么合拍,可不就是天生一对?”
灼华气得牙根痒,什么天生一对,分明是专门克他的煞星!
上班的时候摸摸鱼,下班了搞搞暧昧,这种美滋滋的日子也是轮到他灼华了。
只是吧,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
灼华低头一看,又是江砚辞打来的。
最近这几天,这人没完没了地打电话,烦都要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