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气得额头的血管突突直跳,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大声喊道:“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了。
江砚辞走了进来。
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头乱糟糟地贴在脸上。
他的眼睛急切地在屋里扫了一圈,看到病床上的灼华后,紧绷的肩膀才松下来,一边快步走过去一边念叨:“哪受伤了?疼不疼?”
挡在路中间的禇逸晨,他不在意的随手一推,轮椅“咕噜咕噜”地往前滑出去。
还好陈星野反应快,眼疾手快地冲过去拦住,不然轮椅就要撞到墙上了。
江砚辞仔仔细细把灼华全身上下都查看了一遍。
手上的伤,除此之外,皮肤上还有不少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在原本白白净净的皮肤上特别明显。
灼华不耐烦的挣扎,“你别碰了,本来没多疼,你一弄更疼了。”
“要回去吗?”
江砚辞一问,灼华就点头。
病房里的三个男人只能干瞪眼,看着江砚辞直接把灼华抱起来,大踏步离开了。
沈知夏自嘲地扯了扯衣领,眼底翻涌着不甘,“我跟你们争什么,真正的对手是姓江的才对。”
说罢,他慢条斯理地抚平褶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身时带起的衣角在原地轻轻晃了晃。
禇逸晨指节白地攥住轮椅扶手,骨节在白皙的皮肤下凸起狰狞的弧度,阴影在他紧绷的下颌投下冷冽的棱角,而几步之外的陈星野背靠斑驳墙壁,扯松领带,喉间溢出的冷笑裹着压抑的颤音。
“咱俩先合作呗,总不能让那个恶心的家伙得到灼华。”陈星野向禇逸晨轻抬下巴。
“江砚辞确实不配。”禇逸晨嗓音低沉。
一周过后。
灼华看着自己被绷带缠得像粽子似的双手,心里直乐,简直喜极而泣。
多亏这次受伤,他已经整整一周没去上班了。
以前上学时盼着放假,现在工作了又盼着退休。
仔细想想当人类真不划算,年轻时候忙着上学,长大又得天天上班,大好光阴全搭进去了。
等老了玩不动了,还玩个啥呀。
想到这儿,灼华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以前他可是自由自在的桃花妖,每天想干嘛就干嘛。
哪像现在……
从前那种舒坦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啊!
天帝你等着,此仇不报非……
算了,还是别自不量力了。
灼华也不抽鼻子了,他蜷着裹成粽子的双手,像只毛毛虫似的在床上扭来扭去,终于咕蛹进被窝,嘟囔着:“还是睡觉舒服。”
突然,窗户那边传来“咚”的一声。
这一声闷响惊得灼华浑身颤。
他死死闭着眼睛,睫毛抖得厉害,思绪在黑暗里乱撞——
我关窗户了吗?
我锁窗户了吗?
不对啊,这片地区安保系统不是很好吗?
他吓得眼睛不停地转,心里直打鼓,可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紧紧绷着身子躺在床上,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想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睡觉,可耳朵却不受控地捕捉着屋内每一丝细微响动,连心跳声都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灼华你睡着了吗?”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缠绵的语调飘啊飘,飘进了灼华的雷区里。
灼华猛的睁开眼,没好气道:“禇逸晨你是不是有病!”
月光透过纱帘在床铺上投下朦胧银斑,禇逸晨歪着身子斜倚在灼华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