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趴上后背时,双臂刚环住他脖颈,陈星野就绷紧了整个脊背。
“你还好吗?”他侧过脸,斟酌着用词,眼里的心疼毫不掩饰。
灼华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话。”
指腹下的唇瓣轻轻颤了颤,陈星野猛地红了耳根,连脖颈都泛起薄红。
他不敢张口,只能从指缝间挤出个气音“嗯”。
陈星野将人放进副驾驶座时,灼华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目光直勾勾落在他脸上。
整个人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又像钩子似的,看得陈星野喉结猛地滚了滚:“安全带。”
灼华挑眉,“懒得动,你帮我系呗。下次记得,我喜欢坐后座。”
他俯身过去时,手指刚触到安全带卡扣,突然闻到对方颈间的清香气息。
距离骤然拉近的瞬间,心跳声在耳膜里敲鼓。
“好了没?”灼华伸手推开他,手指抵在他锁骨上,“别靠这么近。”
陈星野退开时,看见他眼尾微挑的弧度,总觉得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是故意的。
可对上那双清澈得像蒙着雾的眼睛,又觉得刚才那些若有似无的撩拨,不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错觉。
车子在路上平稳行驶。
“你要带我去哪儿?”灼华忽然开口。
“不、不知道啊。”陈星野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
“你就不问一声?”
陈星野心虚地咽了口唾沫,他其实是想把人带回家,但这个时候可不能说出来,“你想去哪?”
灼华望着窗外掠过的街道,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我想去看看爷爷。”转头看他时,眼尾在光影里微微红,“你知道在哪吧?”
陈星野点头。
那个总爱凶他的老头再也不会骂他了,也没人催着他去上班了。
本该高兴的,可心里怎么这么难受呢?
明明得知小老头已经下葬的那天,自己一滴眼泪也没掉。
“爷爷……你走了,他们都欺负我……”
呜咽声被风吹散。
半小时后,灼华擦掉眼泪走出墓园。
陈星野脚上只穿着白袜子,靠在车边玩着一支没点燃的烟。
看到他出来,陈星野赶紧站直把烟收起来,问:“现在去哪儿?”
平时精明又不羁的人,这会儿显得有些憨傻,还嘴笨拙舌。
灼华揉了揉哭肿的眼睛,想让自己舒服点。
他那公寓肯定不能回了,江砚辞知道这地方。
好在他也不缺住处,便说:“送我去半湾区吧。”
说完,把脚上的皮鞋脱下来递给陈星野。
陈星野穿好皮鞋,灼华早已坐在了后座上,随即也上了车。
直到站在家门口,灼华才彻底傻眼——
钥匙不知道扔哪儿了,密码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可手机还在江砚辞那儿。
他靠着门框叹了口气,认命地转头:“陈星野,带我去你家吧。”
“啊?”陈星野手里的车钥匙“哐当”掉在地上,感觉像被馅饼砸中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