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也许就能有第二次。”
“你说好我来夜鸦堡的这段时间只有我能差遣我弟弟。”
“‘这段时间’不包括现在。”
“真该让天下人都来瞧瞧你现在的这副嘴脸。”
“什么嘴脸?”
莱纳德转过头凝视自己的封臣。
“欧德伯爵。”
“还能是什么?”
另一位伯爵此时倒还保持着硬气。
“当然是背誓者的嘴脸。”
“我允诺了你在号角地的权力,尽管白爪塔祭祀曾无数次向我抱怨你的蛮横,我保证过由你自己选择继承人的权力,尽管你不曾履行自己作为继承欧德直系血统女性应当对家族繁衍的义务,我还给了你维持常备军的权力以稳固地盘,保障你能在领内恣意妄为而不会遭以报复,尽管有不少人向我进言你造反叛乱的可能性不亚于路泽斯旺领,所以……”
巴伦伯爵如此冰冷道。
“你现在要我背弃哪个誓言以坐实你对我的指控?阿莎·琴·欧德。”
“呵,这么说我的一切都是你赐予的?我的好妹夫。”
“那难道是你的祭祀、长老会、巴伦先祖还是说诸神给的?”
“说的好像从那些自大又愚蠢的袍子(祭祀)手里拿回的东西里没有你的一份呢,伟大纯洁的夜鸦堡从来没在里面分到一杯羹似的,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是我替你干了那些脏活累活,而权力是我应得的!你知道为什么吗?莱纳德·克伦弗·巴伦。”
女伯爵毫不掩饰道。
“因为这个世界大部分的问题都源于你们这些既自大又愚蠢的男人。”
“那剩下的问题就源于那些对陈年旧事耿耿于怀,像孩子那样时刻怀恨在心,永远都走不出来的女人。”
莱纳德交叉双手,微微摇晃着头说道。
“我们都清楚你这近十年来对我不满的根源在哪儿,我妻子……”
“我妹妹。”
女伯爵站起身怒视他。
“咳咳。”
瓦伦丁不合时宜地打断了对话,欧德伯爵转而将目光刺向他,舰队司令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膀。
“尊敬的两位大人,您们的讨论十分精彩,要我说完全不亚于巴塞罗那加泰罗尼亚议会上代表之间的唇枪舌剑,但属下得提醒一下校场的情况,我们英俊潇洒的特里少爷已经回过神来了,而对面三位护卫现在的状况可有些不妙。”
蒸汽确实散去,长枪手已然倒地,筝形魔法盾牌碎成两半,锁链也断裂成细小的铁环,巨剑手用来支撑战友的右手则鲜血淋漓,只能勉强左手驻剑于地,此时只有斧枪手上前。
“今天如此上好的天气,我想还是堡内少见血为妙,当然堡外打猎除外。”
海山爵士摊了摊手,莱纳德则朝后摆手示意,穆恩咽了口唾沫,接着无声望了望自己的族姐,但阿莎的目光还是紧紧锁在巴伦伯爵身上。
紫少女毫不犹豫地第一个行动,紧接着是玫瑰女巫再鞠一躬离开望台,望台上的气氛陷入沉寂。
“看在我外甥和侄女的份上。”
最终女伯爵还是退了一步,回到了座位上,而莱纳德则是在穆恩离开后冷不丁地宣告。
“欧伊会议在十分钟后举行,就在这儿,然后你就能畅所欲言了,阿莎·琴·欧德,但丑话先说在前面!在家族正事结束之前,我们之中某个人必须得维持专注。事情结束后你可以继续这近十年对我的责备和不满,但我告诉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永远不要觉得我保持沉默就表示我毫不在乎!”
夜鸦堡伯爵此刻刀斧凿刻的面容近乎呈现一种压抑的狰狞,苍茫碧眼如鹰隼般锐利直刺女伯爵的双眼,而阿莎也毫不回避地对视。
“我尽了全力,我妻子亦是,仅此而已!而你想怎么沉浸在过去亦或悲痛里是你的自由,但我的情绪你管不着!”
“你本可以把她送回号角地!!!欧德魔法本可以救她,只要……”
女伯爵的语气与其说是愤怒更似哀求。
“但艾莉莎却拒绝了你的‘好意’,亦如她当初怎么离开你们家族,她亲口告诉了我她的选择……”
莱纳德·克伦弗·巴伦一字一句道。
“而我尊重她的选择。”
女伯爵哑言了半晌,最终只吐出一句话。
“你们都疯了。”
“那就是我们为何走到一起……”
巴伦伯爵扯过头继续看向校场中的战斗,那道似曾相识的身影又令他独自咽下最后一句。
“又如何走向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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